她提起裙摆,连忙上前,眼神担忧:“昨日没受到牵连吧?”
姜献亦担心地将她瞧个仔仔细细,“我无事,阿姐才让我担心坏了。”
姜妧眉眼笑意浓浓:“莫担心,我也无事。”
“喏,蜜饯。”她将手中的油纸包给他。
姜献笑着伸手接过。
“明年都十六了,还吃这些甜食儿,羞不羞啊。”姜曜将锦帕小心整理好,放回袖间。
姜献不在意姜曜说的,他目光未曾离开过她,眼里柔柔的笑意,像是给这初冬带来了暖意。
他偏要吃,要吃一辈子。
姜妧垂眸间,瞧见他脚上早已穿旧的布鞋,鞋头都泛了白,眼眸动了动。
姜曜见他们不理自己,有些不满,向前走来,脚上的皮靴踩在湿漉漉的地上,“吧嗒吧嗒”的。
“好妹妹,来得正好,我这两日正想给娘买个铺子,为她开个绣阁,再招两个绣娘,只是我不会写字,不如妹妹陪我一道去瞧瞧铺子,也好多帮我参详参详。”姜曜手指轻轻转动玉扳指。
姜妧听到他要为娘开铺子,倏地转头,上上下下打量他。
这是姜曜?
莫不是被夺魂了吧?
她向姜献投去疑惑的目光,指尖轻轻指了指姜曜。
姜献摇着头,然后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比了个懂事的手势。
姜妧点点头,难道姜曜真的懂事了?
“好,我陪兄长去瞧瞧。”她自是愿意去看铺子,与姜曜一同上了马车。
姜献见她要走,唇扯出笑。
眼里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待马车离去,他唇角笑意蓦地消失,眼神瞬阴鸷冰冷。
手中的油纸包被捏得皱皱巴巴,白皙修长的手上布着青紫色青筋。
阿姐明明是来看自己的。
“阿献,你这是站在外面作甚?你怎么穿得如此单薄?
前些日子你兄长为你买的厚袄,还有那皮靴,怎的也不穿上?
可别着了凉生病,你兄长如今也懂事了不少。”乔雪娘站在院子当中,关切望着他。
姜献听到声音,脸上扬起笑脸,松了松手中的油纸包。
“知道了,娘。”
他回屋,指尖捻起蜜饯,放入嘴中,忆起她一张一合的娇唇。
一定是甜甜的。
南街,姜曜阔步走入云锦阁。
姜妧疑惑,不是去看铺子吗?
为什么带她来这卖衣裳的地儿。
姜曜伸出戴有玉扳指的手,指了指挂在展架上的成衣:“掌柜的,把那件叉下来,还有这件也叉下来。”
姜妧有一瞬间是懵的,随后看向他,他竟然会送自己东西?
以往他不来偷她东西都算好的。
姜曜转过身,瞧见她呆在那儿,志得意满,笑着开口:“好妹妹。”
他现在有银钱了,自是愿意多照顾家人,犹记得小时候不小心划破了她的衣裳,她哭得稀里哗啦……
还有那劳什子玉平安扣,不就是找她借来周转周转,博戏赢了,再还她就是,哪晓得她会气到拿剪子刺他。
姜妧张了张唇,还未说话。
便见他将大拇指放至唇边:“嘘,低调些,莫要声张,莫要说那些感谢的话,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姜妧愣在原地。
“曜公子这是拿大拇指当食指使?显摆玉扳指,何不戴在食指上?”素缃向来是个口直心快的。
姜曜颇为自得,晃了晃身子:“你管爷,还有什么玉扳指?”
“嘘,低调些。”
说着,他又把大拇指放在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