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装晕?!

府医来得很快。

他细细把脉,片刻后,收回手向众人恭敬行礼:“少夫人并无大碍,突然晕厥,许是在端王府受了惊吓,如今惊魂未定,吃上几副安神的药,好生调养些时日,就会恢复过来。”

众人点头,丫鬟婆子们搀扶着姜妧回琼华院。

她从谢岑身边经过时,只觉脊背发凉。

待她走后,众人心有余悸。

侯夫人忽地瞧见始终站在那里的谢岑,他唇上的伤口实在是显眼。

但无人敢言他唇上伤,即便看见了,也不会当面言他。

侯夫人只好问:“岑儿,你方才想与我说什么?”

谢岑幽黑的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声线平稳:“并无要紧事,我尚有一些公事未处置完,先告退了。”

他拱手转身离去。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

三夫人凝视着他早已远去的方向:“大嫂刚才问岑侄儿,亭子里的姑娘,什么姑娘?”

侯夫人垂眸,虽不知那姑娘是谁家的,但若是自己随意言说,恐有损那姑娘名声。

罢了,岑儿若喜欢那小性子的姑娘,实在不行,待他成婚之后,将那姑娘纳为妾室便是。

他的妻,终究要端庄大方,咬男人唇角?实在有违礼教。

“嗐,我这不是着急岑儿的亲事嘛,只盼能为他寻得一门温婉贤良的好亲事。”侯夫人笑着解释。

谢侯爷看了她一眼,语气沉稳:“男儿志在四方,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如今朝中局势并不安稳,端王狼子野心,陆掌印八面玲珑,我们谢家世代忠良。

事事都需岑儿操劳,岑儿无心婚事,是为大义,舍己奉公,我等当理解支持。”

侯夫人暗暗白了他一眼。

端着礼仪道:“岑儿年岁渐长,这终身大事岂能一直耽搁?我身为他的母亲,不操心他的婚事,难不成要等他忙到头发花白?”

谢侯爷眉头紧皱,神色间颇有不耐:“原以为你整日看书,也该懂得些大局道理,却不想仍是妇人之见,只顾着眼前的儿女情长。”

言罢,他甩袖离去。

侯夫人有些气湿了眼:“我妇人之见?”

“老大说的这话太过分了!”老夫人板着脸,手中的拐杖重重在地上顿了一下。

他一句话,惹恼了一屋子的女眷。

侯夫人背过身,语气有些哽咽:“他倒是想着家国大义,可曾想过岑儿也需要情感慰籍啊,我这个做母亲的操心儿子婚事,倒成了他口中的‘妇人之见’。”

黄昏时分,余晖像层纱挂在天边。

琼华院。

“你以为故意晕倒就能避开?”

“妧妧,你避不掉的。”

“孽缘亦是缘,由不得你不要。”

“妧妧与我不清白。”

“妧妧,不许嫁给别人,等我来娶你。”

“妧儿,算娘求你了好吗?那人不会来的,宋斯年与你一同长大,知根知底。”

“姜妧!你若敢拒绝与宋斯年的婚约,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阿姐,这字你已经临摹三万一千二十三遍了。”

“姜家那丫头都十八了,还没嫁人呢?指不定有什么脏病呢。”

“这玉扣定是这野丫头偷来的,不然她怎会有这么好的东西!”

“好妹妹,刘家公子可是愿意花二十两娶你呢。姜妧你不要不知好歹!”

“谢家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必须嫁!”

“妧姑娘嫁人了,都不见新郎人,一人花轿进谢府呢。”

“你们瞧,要是那公鸡突然飞到新娘子身上,她会不会被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