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她逼近。

每一步都带压迫感,声音平静得没有起伏:“他是谁?”

姜妧下意识往后退去,可没退几步,后背便撞上身后栏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却掐住她下巴,硬是将她视线直直逼来,让她避无可避。

她慌张向周围看了看,许是宴要开始了,四周并无人,微微松了一口气。

“谢大人问的是哪个人?”

谢岑眉眼淡淡,唇扯出一点讥笑:“还能有哪个人?”

他唇扯出的那点弧度,让她心里直发毛。

“宋斯年?”她疑惑问。

谢岑未言语,眼神沉得可怕。

姜妧声音怯怯:“他是阿献的同窗。”

“只是同窗?”他幽深的眸直盯着她,甚至在她瞳仁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姜妧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又倔强地直视他:“谢大人未免管得太宽了些。”

她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何须畏他?

这般想着,她胆气倒是增了几分,微微扬起下巴,将腰杆挺得笔直。

“谢大人松手,你这举动实在是冒犯了!”她有些怒。

谢岑手中力道加重了几分。

眸底翻涌过一缕墨色。

“宋斯年,你曾经的未婚夫。”他声音低沉。

陈述的语气显得异常平静。

可微微起伏的胸膛,到底还是将他强压下去的那股微怒意给泄露了出来。

姜妧心跳骤然快了几下。

眼仁轻颤,愣愣看着他,他是怎知?

谢岑眸光从与她对视的眼上缓缓垂落,最终停留在她下巴那抹显眼的红指印上。

手上的力道下意识松了松。

指腹似带着怜惜之意,轻轻地、一下一下摩挲着红印。

他指尖温度明明很凉,可她觉得好生滚烫,烫得她心尖儿都在发颤。

“谢大人既知,又何须问?”姜妧匆匆别过头,望着一旁泛起涟漪的湖水。

他的视线随着她移动。

紧盯着她侧脸,平静的目光像是一潭死水。

她来上京日子尚浅,且一直拘于家中,又怎会结识其他男子?

这人明显与姜献认识,他原本只是猜测,直到她说是同窗,便确认下来,从扬州来,既认得姜献,又与她相熟,除了她两年前的未婚夫,还能是何人?

“只是同窗。”

他淡淡的口吻,将这几个字轻轻复述了一遍。

她有些不耐烦了,转头抬眼望他,眼里有几分恼意:“我清清白白嫁与谢大人兄长,从未有过半分逾矩之举!我与宋公子并无瓜葛!还请谢大人不要苦苦相逼!”

字字句句透着疏离。

他面色顿时阴沉难看。

深深的眸光直直映在她脸上,“苦苦相逼?”

姜妧毫不示弱,“难道不是吗?我未给谢府蒙羞,谢大人却来兴师问罪,这不是苦苦相逼又是什么?”

他气笑了。

他过问是因为谢府名声吗?

他的忍耐彻底消磨殆尽,不想再与她装下去,想撕开她的面具。

狠狠收拾她。

谢岑眸色晦暗难懂,掐住她腰,用力向前一带,冰凉的气息擦过她耳畔,尾音上挑:“清清白白?”

姜妧双手紧紧抓住他臂膀,惊恐不安:“你放手!”

他却咬上她柔软的耳垂,偏头看向她,眼神危险极了:“这里清白?”

低低的语气像是个恶魔在她耳边呢喃,裹挟着侵略性的占有欲。

“你无耻!”姜妧又羞又愤,眸中雾气氤氲,指甲狠狠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