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见他语气突然停顿,心脏都被攥紧了。
刚想继续询问,却见伊大师眉头舒展:“不会命不久矣。”
此香是他所研制,可导致袁公子活不久的根本原因是伤了脏腑,若有名医调理好脏腑......
姜妧听到肯定的回答,才放下心来,又与白文舟谈论了一会儿香料生意,便回府了。
......
一个月后暮春的风裹着杏花瓣,打着旋儿飘落在茶楼屋檐上。
“只要袁公子的身份不被旁人知晓,沈大人便查不到您头上。”范漾望着对面垂眸饮茶的男人。
谁能想到赫赫有名的袁江,竟是端方持重的谢大人。
范漾在心里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忽地想起姜妧,震惊了一瞬,话都没过脑,大胆问出:
“谢大人与姜娘子竟然早就认识?”
谢岑搁下茶盏,因范漾如今是他的人,倒也没有瞒着,“嗯。”
范漾慌忙垂首饮茶,滚烫的茶汤灼得舌尖发麻。
此刻非常庆幸当初押对了筹码,若当初选错了路,知晓谢大人这么多秘密,他怕是连全尸都难留。
“谢大人,今日是下官与拙荆刚好成婚五载的日子,容下官先行告退。”范漾起身拱手行礼,露出了腰间荷包。
姜晚吟是他的续弦,他与发妻有两个儿子,家中耆老说待五年后,新人才许诞育子嗣。
谢岑指腹轻研茶盏杯沿。
“成婚五年,是该好生庆贺。”
范漾憧憬笑着,揉了揉腰间崭新漂亮的荷包。
谢岑视线被他的小举动勾住,“你夫人为你绣的?”
范漾耳尖微红着撤回揉荷包的手,“她平时就爱做这些小玩意予我,让谢大人见笑了。”
谢岑目光扫过他眉梢藏不住的甜意,以及话语里明显的骄傲。
风轻云淡开口:“哦,莫让她等晚了,且回吧。”
范漾拱手离去。
待门帘落下,谢岑指尖抚揉腰间破旧荷包。
他才不嫉妒,旁人有的,他也有。
回到松筠居,谢岑刚跨过院门就变了脸色。
姜妧正站在树下喂猫,半截衣袖湿漉漉贴在腕间,指尖还捏着条扑腾的鲜鱼。
“姜妧!”
他快步上前拿过她手里的鱼扔进食盆,掌心裹住她沁凉的手指,额角突突跳动:
“还敢碰凉水?上个月夜里是谁浑身烧得滚烫?”
谢岑拇指无意识揉着她被凉水浸红的指关节,想起那晚她发烧的模样,心里还在后怕。
姜妧偏头看他紧绷的下颌,解释:“好久没亲自喂团团了。”
谢岑余光掠过埋头啃食鲜鱼的猫儿。
它身上穿着的新衣裳针脚细密,一看就知道出自谁手。
谢岑喉结滚动半寸,眸中阴云愈积愈重。
不过只是一件新衣裳罢了。
姜妧眉眼里漾着宠溺的笑:“团团可乖了,你看它多开心。”
“我很不开心。”谢岑眉骨压着沉沉阴云,开心不起来一点。
他捂着她冰凉的手,“说过多少次,寒凉之物不准沾手。”
姜妧抿了抿唇:“府医都说了上次发烧不是着凉......”
谢岑扯下外袍,将她囫囵裹住打横抱起。
朝廊下厉喝:“兰絮!姜汤里给我撒一大把姜片!”
“你要辣死我?”姜妧挣扎的小腿被他稳稳制住。
谢岑臂弯收得更紧,大步往卧房走时,怀中人还敢闷声抗议:“快放我下来。”
谢岑后槽牙磨得生疼。
真是气死了。
他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