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还是问什么都不说,大公子不肯说出有没有冒犯太妃,公子您一心想要帮他,可他不开口,我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白缨回应。

谢岑眸色深沉,静思。

兄长缄口不言,便只能一直囚于昭狱,莫不是兄长在躲什么人?

若兄长真是在躲人,又是在躲谁?

谢岑眉心几不可察轻蹙。

他缓缓开口:“让青琅护…盯着……她。”

“谁?”白缨一时没反应过来。

谢岑脚步不自觉地加快,落下几字:“兄长房里的人。”

白缨顿了顿,大公子房里的人?

仔细一想,那不就是少夫人?

也是,姜曜来找少夫人借钱,万一将少夫人牵扯进这事里......

琼华院屋内。

姜妧翻遍箱匣,搜罗出所有银子,加上阿献上次所送,统共也才五十来两。

“素缃,你将这两支簪子典当了去。”姜妧从妆奁里拿出簪子。

素缃接过簪子,嘴巴一撇:“这曜公子真是个害人精。”

姜妧有些无力地坐在软榻上,揉了揉眉心。

这钱若不还,那些人定会寻上门,到时候养母乔夫人与阿献该怎么办?

过了午时,姜妧寻了个去看望乔夫人的由头,便带着素缃出了侯府。

两人来到了东西两市街交汇之处,抬眸望向前方四层高的阁楼。

“姑娘,您瞧。”素缃惊叹。

匾额之上,“金梦瑶台”四个大字以金粉勾勒,飞檐斗拱皆被朱漆细细描绘,朱色在日光下红得扎眼。

素缃仰头咋舌:“这地儿定不是寻常人能来的,也不知曜公子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在此处赌钱。”

“我们快些进去吧。”姜妧戴着帷帽,帽沿的轻纱微晃。

素缃抬脑袋望上去,眼中映出高耸的阁楼。

此时,四楼雅室。

角落的铜鹤香炉里弥漫着清幽檀香,乌木桌角处放有一顶斗笠。

“爷心里可还有奴?”

娇滴滴的声音,酥软得能将人的骨头都化了。

稚芜从屏风后走出,身着一袭薄纱红裙,白皙肌肤在纱下若隐若现,青丝垂落,发间珠翠随她脚步轻晃。

谢岑神色清冷,端坐在桌前的檀木椅上。

“奴的心都碎了。”

她声音委屈极了,小心来到他身边,轻轻蹲下身子,仰头望他,想要拉他衣角,得到他些许怜悯。

谢岑抬起手避开,淡淡看向她,没有多余的表情:“奇香呢?”

稚芜强扯出一抹笑,缓缓收回手,委屈巴巴嗔道:“爷可真是无趣,不解风情。”

谢岑冷冷看她一眼。

像是在审视一件毫无价值的俗物,冷漠得让人心颤。

稚芜被他这一眼看得怯意顿生,连忙起身行礼,敬畏的模样。

“大人,那香在里屋呢。”

谢岑淡淡开口:“白缨。”

白缨得令,押着两个囚犯往里屋走去,嗤笑:“哼,这俩死囚倒享福了。”

“大人用死囚犯试香?这香陆掌印可是卖千两呢。”稚芜惊得樱唇微张。

如此珍贵的香,竟用死囚犯来试验?

谢岑淡漠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你来试?”

稚芜脸色刷地变白,忙摇头,哆哆嗦嗦:“大人,奴不敢,奴知错了。”

谢岑阖上眼,等待着试香结果。

到底是什么奇香,白缨竟用“诡异”二字形容?

......

一楼。

姜妧刚踏入金梦瑶台,便被眼前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