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私底下偷偷问过公子,为什么不告诉二少夫人。

公子说

“她若知道这些,只会增添烦恼愧疚,左右她已经是我的妻了,我想让她快乐。”

姜妧听着这些话,呜咽越来越急,一直沿着回廊跑向府侧门。

青琅望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影,红着眼眶补上最后一句:“那本妄春心,也是公子写给您的。

二少夫人,您难道不觉得公子腰间常挂的那个破旧荷包,看着很眼熟吗?”

荷包里装着什么,他并不清楚,但那个荷包是他亲手从银杏树下挖出来的,当初埋下它的,正是二少夫人。

姜妧突然在侧门石阶前晃了晃,瞬间被回忆淹没。

她不知道,她从未想过,也不曾问过。

当年埋下时,荷包还是崭新的,而谢岑腰间挂着的荷包,破旧得不成样子,上面绣的花纹,也早已模糊难辨。

她怎么还认得出来那个荷包?

回忆不断在脑中重复浮现。

记忆里清冷孤傲的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伤痕累累。

眼泪砸在衣襟处,待姜妧视线清明时,只看见昔日辉煌的金梦瑶台此刻冒着黑烟。

锦衣卫将整座金梦瑶台围了起来。

青琅担心公子,拿出了腰牌,言谢大人寻范大人,那些人连忙放他进去。

街市惊惶私语此起彼伏

“听说陆掌印摸了稚芜姑娘一下,袁公子登时发怒掀了酒案。”

“放屁,分明是陆掌印不愿意放走稚芜姑娘,袁公子拔了剑!”

“我可亲眼看见了,真相是袁公子与陆掌印没谈妥,稚芜姑娘跪在陆掌印脚边,哭着说要跟袁公子走,陆掌印当时脸就黑了,起了杀意,袁公子脑袋都被砍下来了呢。”

素湘不想让姑娘听见这些话,张开双臂推搡人群:“住口!住口!你们不许说!”

姜妧听见“脑袋都被砍下来了”这句话,耳畔不断发出嗡鸣声,除了自己心跳声,什么也听不见。

火光直冲她眼底,心脏滞涩。

“谢玉阑!”

这声呼唤扯出深埋的回忆

他擒住她的手腕按在心口处:

夫人,往后唤我夫君可好?

......

金缕阁四楼台阶轻响,谢岑将斗笠往下一压。

“公子走后院角门更稳妥。”稚芜攥着帕子跟到楼梯口。

谢岑低应一声,便带着白缨就要离去。

稚芜望着那道玄色身影渐行渐远,突然扶住栏杆,指尖都压出了月牙青痕:“公子,我呢?”

“你自由了。”

稚芜怔怔望着空荡荡的楼梯,自由了,什么是自由。

她只知道,他不需要她了。

谢岑从后巷转出,马车经过金梦瑶台时,他挑帘看了一眼。

却瞧见他的妻发簪歪斜地站在人群外,裙摆上还有几处雨后沾脏的泥点。

谢岑眉间微蹙,攥住车帘的手指紧了紧。

她竟敢跑来这里看热闹?

真是胆大包天!

他黑着脸下了马车,却瞧见她腮边泪水。

她哭什么?

待走近了,才听清身前人儿破碎哽咽混在喧闹人声里

“谢玉阑......夫君......夫君......”

第136章 笨妧妧

“谢玉阑......夫君......夫君......”

谢岑僵在原地,心脏停跳了好几息,随后又在胸腔里横冲直撞,跳得凌乱不堪。

记忆中,她只唤过三次夫君。

一次新婚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