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烧殆尽。
他微阖眸,黑睫隐颤,藏在眼睑下眸中的暗火非但没有熄灭,反而烧得更旺。
五指紧圈着她肩膀,将她扳转过来。
“你要做什!”
姜妧的话还来不及说完。
他手掌便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
转瞬间,他薄唇挟着侵略性压了上来。
念及她伤势未好,他并未侵入,只是发了狠的吮吻,辗转厮磨间,不放过她唇角的每一处。
姜妧又惊又恼,慌乱中攥紧他的小臂,使劲推了推,指尖都泛了白。
喉间流露出呜呜咽咽:
“放...放开我...”
声音很快被吞没。
他另一手却掐着她腰轻松将她提起,将她变换了一个位置,与自己直面相对而坐。
姜妧恼急了,喉间呜咽更甚,不愿坐在他腿上,膝盖微分,攀跪在软椅上,他的官服都被她攥出了褶皱。
谢岑指骨沿着她尾椎一点一点向上抚去,落在肩头时,一抚按,她便跌在他身上。
另一手顺势挤入她青丝,五指微微收拢。
姜妧瞳孔忽地放大,僵在他怀里。
他眼雾得厉害,深沉的眸色底下藏着无尽的克制。
缓缓松开她唇,稍稍移了移腿。
谢岑掀眼,唇角扯出一点笑。
看着僵直,木愣的她。
“妧妧怎么不笑了?”
姜妧脸颊绯红,羞怒的音节带着颤音,尾调早被他的吻搅得支离破碎。
“谢玉阑!你蛮不讲理!”
谢岑轻抚上她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她被自己吻得红肿泛着水光的唇瓣。
直白承认,轻“嗯”一声。
因为在意她。
他无法做到视而不睹。
他醋极了。
姜妧僵坐在他腿上,一动也不敢动,也不再理他,脑袋一直偏向一侧,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
谢岑抱着她,一路沉默,眼底暗火明明灭灭。
望着几案上的茶盏,茶水早已凉透,随着马车行驶,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想起与故去好友言谈
“谢玉阑,端午佳节,你为何装作不胜酒力骗那个小姑娘照顾你?”
“我可是派人打听了那小姑娘,人家有个两小无猜的竹马,听说感情好得很。”
“依我看,等她满十六岁,她母亲保不准就把她许配给那竹马了。”
“什么?你说什么?谢玉阑!你疯了!”
“你向她许什么终身!此番回京,前路未卜,有没有命活着都不知道!”
谢岑眼前雾霭沉沉,看不清几案上的茶盏,也看不清盏中涟漪。
茶水好像不再荡漾了
“谢玉阑快走,我们被陆掌印骗了,陛下此前为了平衡朝堂权利,重用宦官,我们以为陆掌印一心向陛下,但陆掌印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要杀了你我,除去端王,扶持太子为傀儡皇帝,以此独揽大权......”
“他们快要追上来了,放下我吧,我深受重伤,带着我,只会连累于你,我们谁也逃不掉。”
“为了陛下,为了太子,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为了那个还在等你的小姑娘,你必须得活着。”
“好好活着。”
“这几年来,陛下轻慢文官,更是轻用你们谢家子弟,我们空有一腔报国之志,却屡屡被弃。”
“陛下不用我,我心依向陛下,我心依向国。”
谢岑眼中薄雾散了几分。
茶盏里的茶水依在荡漾。
做臣难,做忠臣更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