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
恨自己好没用,保护不了阿姐。
他恨。
恨自己怯懦,喜欢阿姐,不敢言说。
他没有过问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想,阿姐一定不想再提起。
姜妧强撑着笑,“已经没事了,我与他已经好聚好散,日后我就待在家中。”
姜献缓慢抬睫,睫上挂着颤巍巍的泪水,“好,我如今也有俸禄,都是......”
阿姐的。
可是他话还未说完,她弯着眉眼,一脸憧憬:“我想重新再开个绣铺。”
姜策已入狱,三年后才能出来,私盐一事,与姜曜再无关系,往后可以安安稳稳过日子。
姜献微垂眸,宠溺看向她:“好,阿姐做什么,我都会支持。”
姜妧稍稍抬头,半年多未见,阿献的身量居然又高了一些,“阿献,我有一事需要你帮忙。”
姜献静静望着她清润的双眸。
“可否约谢家大公子相见?”姜妧又道,“他当初予了我放妻书,承诺等老夫人从灵谷寺回来后就说清楚此事。”
可是现在谢家四处在寻她,谢崇没有向众人说清此事。
姜献点头,“好,铺子一事我也会办好,绝对不会再出现上次那种情况。”
姜妧微微颔首,又从桌上的包袱拿出许多银子递给他,“这是买铺子的银钱。”
她从西关离去时,变卖了房子。
“我有银钱,这些钱,阿姐自己好生收着。”姜献松开她的衣袖。
姜妧摇头,“我怎能要你的银钱,阿献长大了,也该娶妻了。”
姜献心里堵堵的,他好想跟她说,他想娶的是人是她。
可他不敢,不敢。
接连几日,姜献每天都很晚很晚才回来,不知为何最近差事越来越多。
上头是在重用他?还是在刁难他?
姜妧细心照顾着乔雪娘,与她说了放妻书之事,其余的不想让她担心,并未说。
乔雪娘此刻最大的愿望,就是几个儿女平平安安,便好。
几日后,姜妧依着与姜献约好之地,前去见谢崇 。
酒楼雅阁内,谢崇早已等候多时,见她进来,目光下意识一缩,眸底暗色翻滚。
“当初你走了,为何还要回来?”
姜妧迎上他的目光,“我的家人皆在此处,于情于理我都该回来。况且,你之前不是承诺过,待老夫人归来,便会将放妻书之事说个明白吗?”
谢崇目光幽沉,久久凝视着她:“你实在不该回来。”
姜妧神色冷凝:“什么意思?我回与不回,是我的自由。”
谢崇闻言,却不恼,反而慵懒笑了几声,笑声透着几分凉薄。
“既如此,我便给你两条路,其一,不要出现在众人面前,其二,回去做我的夫人。”
姜妧怔然。
他到底什么意思?
谢崇眉梢微抬,“我若与祖母说清楚,祖母便会继续给我物色下一任妻,与其如此,我何不直接将你再带回去?”
姜妧眼睫低颤,“所以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与老夫人说清楚。”
谢崇懒懒扬唇,“是,你失踪了,且是祖母将你弄丢了。”
姜妧摇头,她不懂,不懂他什么意思。
谢崇坐直了身子,平日里慵懒的声线,罕见放柔
“阿妧在我入狱期间,数次前来探望,并未有半分嫌弃之意,待我情深意切,令我刻骨铭心。
我不想耽搁阿妧,便狠心予下放妻书,可阿妧不仅没有离去,还陪着祖母前往灵谷寺,为我焚香祈福,我情根深种。”
他神色一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