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公子后,中箭昏死过去,醒来后发现被素湘救回了家。
素湘扬起扫帚:“早知是你,我就应该让你被灰毛狼叼了去!”
姜妧气都还没喘匀,见到青琅,僵在原地。
在四周环了一圈,确定并无旁人后,高悬着的心才放下。
青琅抬眸间瞥见少夫人,瞬间愣住,一时忘了躲避,身上结结实实挨了素湘一扫帚。
“少......少夫人......”青琅眼眶倏地湿了。
他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急着就要往外走,公子若是知道少夫人没有死,一定会很开心。
姜妧快速给素湘使了一个眼神。
素湘秒懂,“嗖”地一下闪到青琅身前,双手叉腰。
“想走?你在我这儿治疗,又换了干净衣衫,统共三十两银子,拿来吧你!”
趁着这间隙,姜妧赶忙将门关好,插上插销。
青琅在身上摸索,发现空空如也,连忙道,“我回头向公子要了,一定给你。”
姜妧微顿。
青琅说着,抬脚便又要离开,却见少夫人挡住他的去路。
“你为何会来西关?”姜妧神色不安。
他刚才说向公子要了再给你,什么意思?
谢玉阑也在西关?
青琅想起这几个月公子的所作所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又忆起这一路波折,唇颤了颤,带着几分埋冤。
“少夫人为什么要离开公子?”
姜妧微张了张唇,却没有说话。
她与他根本不可能。
她是他往昔长嫂,礼教的束缚,她不可能再入谢府。
他故意还她放妻书,让她主动离开谢府,前脚离开,后脚便被他强带去别院。
他从来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只是在满足他自己的私欲。
良久,姜妧才缓缓开口:“有些事,从最初便是错的,我与他,早已回不到过去了。”
青琅摇头,正要说话。
忽地瞧见她微隆起的小腹,脸色白了又白。
他颤颤巍巍,喉间的埋冤,瞬间转变成震惊、恐惶、又无比心疼公子,开始痛诉
“公子以为您惨死在山匪手中,每日都活在自责中!甚至还听信了老道士玄言,搞那些虚无缥缈的术法。”
他死死盯着姜妧的小腹,话语间满是愤怒:“可您呢?却在西关与别人欢好。”
姜妧乌睫微抖。
只听见他嗓音哑得厉害,几近哽咽:“公子为了您,已经快要把自己折磨死了!
整整四十九日,公子取了整整四十九的心头血,每日以血为引,就盼着能借那荒诞术法,与您在来世结下缘分。”
青琅喉咙发紧,情绪几乎崩溃,公子以为害死了她,每日都在自责。
张了张嘴,其它的那些事,让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术法玄之又玄,公子却偏偏信了。
公子信的不是术法。
而是在茫茫大海里即将溺死时,抓住了一块浮木。
老道士未说出玄言前,公子整日死寂沉沉,好像活着,又好像死了。
姜妧听到他搞什么术法,取了四十九日的心头血,眼前阵阵发黑。
在她印象里,他是不信这些的。
她晃了几晃,乌睫上不知何时挂上了泪珠。
紧接着,直直跪在青琅面前。
“求你。”
“求你不要告诉他我还活着。”
青琅呼吸滞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满是不敢相信地唤:“少夫人。”
她抬头,眸底氤氲起薄雾。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