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束缚。

那种感觉让他窒息。

谢崇低眸凝她,帷帽上的轻纱轻轻飘动,他心里生出了一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姜妧见他答应,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微微欠身致谢:“多谢大公子。”

谢崇看向她离去的背影,身侧露出的瓷白手,提着裙裾,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的视线。

......

姜妧一路左弯右绕,小心翼翼上了船,这艘船是谢岑单独包下的,不会有旁人,让她心安了一些。

进了船舱,便瞧见他的身影。

狐裘大衣轻搭在一旁的软椅上,他身上只着月白色的锦袍,端坐在船舱的矮榻上,手中执着一卷书。

“去哪儿?”谢岑并未抬眼,语气淡淡。

姜妧抿了抿唇,“去放花灯了。”

谢岑放下手中书卷,稍微抬了抬眼。

今日正值上元佳节,湖边热闹非凡,众多百姓都在放花灯祈福,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他不疑她。

姜妧缓步向他走去,目光落在几案上的酒壶上,“你不喜饮酒,为何带了酒?”

谢岑黑睫微垂,“这是三婶的酒,与其他的酒不同。”

姜妧点了点头,拎起酒壶为他斟酒,“三婶的酒确实很好喝。”

谢岑抬眸直凝着她,耳边传来酒液缓缓倒入酒盏的声音。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支银簪,随意放在几案上,语气平淡:“回来之时,在路边随便买的。”

姜妧闻声望去。

银簪很素,通体银白,上方只有一朵小巧的梅花雕花。

姜妧瞧了几眼。

……

很丑。

“哪里买的?”

“做得这么丑,还敢拿出来卖?”

“贵吗?”

姜妧眉头轻蹙,放下手中的酒壶。

谢岑面色一僵,眼底神情变幻了几瞬。

只见她拿起银簪,在手中来回翻转打量,又丢在几案上,像是嫌弃极了。

“不值几个钱,不喜欢就扔了。”谢岑蜷了蜷指尖,清冷的声音有几分不自然。

姜妧没发现他的异常,听见他说不值几个钱后,心里便踏实了。

还好没花冤枉钱被坑。

姜妧取下头上发簪,将银簪插在青丝里,微微偏头看向他,顺口就问:“好看吗?”

话一出口,她便有些懊悔。

她已不是十五十六的少女,怎还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谢岑怔怔地凝着她,她长得很美,不是那种瞬间惊艳人心的美,而是那种温婉清雅的美,初看舒心,越看越美,越看越觉得惊艳,叫人根本移不开眼睛。

她的双眸流转间,许是看一条狗都觉得深情。

她的脸,温婉清雅,那双眼却勾魂摄魄。

“过来。”谢岑声音平静。

姜妧心里还在惆怅,心不在焉向他走去,还未走近,就被他拽入怀中。

谢岑视线顺着她脸庞上移,落在与她容颜格格不入的银簪上。

这支簪子配不上她。

他将她拥紧了几分,声音很轻:“好看。”

姜妧下意识望向他,他却低头吻了上来。

谢岑双手圈在她腰背上,不断加深这个吻,辗转厮磨。

他的吻沿着她的唇一路向下缓缓移动,唇舌轻轻挑弄衣领上的纽襻。

姜妧双手慌乱抚上他肩膀,轻轻推了推,寻着借口:“我去为你温酒。”

谢岑微微抬眸,眼底隐着欲焰,不动声色移开目光:“酒已经温过了。”

姜妧哑了哑,还想寻点什么借口,一想到方才谢崇答应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