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自己就会碎掉。”

梁韬还记得在河岭,白欣遥就跟他承认过朋友圈是他父亲的杰作。还有在白家老宅,那句被他打断的,毕业典礼一结束父亲就怎样。

如今实情已完整浮出水面,他却没有半点恍然大悟之感,有的只是被命运捉弄的无力与疲惫。

但他发现段薇薇眼眶红了,慌忙给她递上纸巾。

“我没事,就是想起……想起白欣遥坐在地上,脑袋低着嚎啕大哭的样子,有点……有点……”

内心一阵钝痛,梁韬仍是扯起笑容安慰道:“他一个大男人,哭一哭没啥事,就当排毒。”

段薇薇擦掉眼角的泪,定定地看向他,“其实你还在意他,对吧?”

她可真是个好女孩,好朋友,梁韬心想,自己永远不会对她说谎。

“我从来没有放下过他。”

闻言,段薇薇的表情像是欣慰,又似心疼。

“梁韬,在我心里,你配得上白欣遥,配得上全世界最好的人。不论今后你的人生里有没有他,你一定会越来越好!”

这番话像一缕暖阳,照进了梁韬心底重建中的土地。“谢谢你,薇薇。”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却带着一丝平静,“不管未来怎样,我都会继续往前走。”

离开的时候,段薇薇说文嘉牧已经发了声明,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是清白的,网友还呼吁恢复保研资格。如果梁韬决定返校,她愿意陪同。

梁韬帮她叫了滴滴,等车时,段薇薇突然想到什么,“你跟向东还有联系吗?”

听到这个名字,梁韬一怔。

“这一年多,你肯定跟所有人都不联系,所以不知道他有多过分!”

她细数向东罪状,譬如她找他一起上梁韬家,结果他把梁韬狠狠骂一顿,说不知道他居然这么无耻,自己错看他了。还和其他人诋毁污蔑梁韬私底下就跟外面的人不清不楚,尤其是一些同样在生育黑榜的omega,还说他学习成绩水分也很大。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俩关系好,所以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网上相关传言就是这么来的。

“你平时对他那么照顾,他怎么能恩将仇报呢!”段薇薇愤愤不平。

“不管他,都过去了。”

车来了,梁韬拍拍她的痛包,把两大袋零食一并塞进后座。直到车尾灯彻底消失在街角拐弯处,他才缓缓收回目光。

下班回家后,梁韬没什么胃口,煮了碗面凑合。他想了想,还是下载微博,找到文嘉牧那条声明。

评论区果然有很多网友在为他鸣不平,说一个成绩优异的学生被造黄谣,学业完蛋,还因为特殊身份遭到比一般人更大的毁灭性打击,纯纯无妄之灾。学校官博下面也都是为他请愿恢复保研资格的声音。

这就是舆论吗,可以一边倒地毁掉一个人,再一边倒地支持同一个人。拇指滑动翻页,梁韬始终表情麻木。

今天他怎么也静不下心学习,段薇薇描述的白欣遥太有画面感,他满脑子都是那人坐在自己家地板上,因为哭泣全身颤抖的样子。曾几何时,他一模一样,绝望地拨打着没人接通的电话,祈盼上天能降临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