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遥把身体转向他,朦胧的车灯下,灼灼目光对上他的视线。
“你,和我的家。”
当车开进别墅区,梁韬荒谬地冷笑一声,“抱歉啊,我可不知道自己买得起这样的‘家’!”
白欣遥没回他话,只在车停好后立刻下车,绕到梁韬那边亲自开门。
从五峰县到这里,开了整整八个小时,现在是夜里十点,但独栋别墅周围很亮。梁韬环视一圈,大片大片地毯一样柔软的草地,每栋之间距离很远,隐私性一定优秀。
但他不喜欢,觉得像牢笼,一旦踏入,轻易是出不来的。
“进去吧,外面冷,别着凉了。”
的确,阳天市前几日下的雪刚化完,梁韬还穿着在南方的衣服。可他就是迟迟不愿踏进那个,设计现代简约,完全符合他审美的大房子。
“你慢慢犹豫吧。”说完,白欣遥一把将他横抱起来,不顾还有保镖在场。
“干什么!放我下来!”
就这么被抱上二层主卧,双脚一触碰到云朵般软和的床边地毯,梁韬立刻手指白欣遥,“你别过来!”
白欣遥歪着头抱臂看他,“我在你心里,就是个流氓加色批?”
“你不是吗?”
“是,当然是。”白欣 ???? 阯 : ? ? ? . ? ? ? ? . ? ? ?遥一脸邪笑,朝他步步逼近,“呵,在你的床上做过了,公平起见,我的床,是不是也得来一次?”
“来你个蛋!”
白欣遥眉心一蹙,“你特么是不是在巷子里呆久了,现在说话这么没教养!”
“爹妈本来就没教养我,你不知道?我在阳天住的社区,也和‘巷子’没区别啊!”
看白欣遥吃瘪,梁韬内心暗爽。他家社区不仅偏远,居民素质普遍也低,毕竟是分给他“这样的人”住的,整体环境能好到哪去。这些事,白欣遥心知肚明。
“如果没读大学,我就会是这样的人,不过现在呢,读了也和没读一样,我变回原本的样子,又碍着哪个小少爷小公子了?”
白欣遥的脸像调色盘,红一阵白一阵,突然猝不及防地低低笑起来。
“……你笑什么。”
“笑你聪明。”
少讽刺人。
“梁韬,你真的很聪明,晓得用自贬的方式伤害我。这样吧,你去厨房找把刀,过来剖我的心,去吧。”
“………………”
说这种疯话的时候,白欣遥反而特别镇静,像在陈述自然规律那般理所当然。
“从你出事起,我的心就没有过一分一秒的安宁。你肯定不知道,我差点死了,可总想着,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
他声线哽咽,但视线一直牢牢钉在梁韬诧异的脸上。
“不能见你的时候,哥哥告诉我,你一直在华扬楼下等我,还亲口承认对我的担心。我很开心,真的。虽然可能……也不至于真的死掉,但是梁韬,你就是我的精神支撑,毫不夸张。”
心软归心软,但这又是梁韬最讨厌的打哑谜环节,他立刻质问:“所以呢,我就活该承担如今的后果?白欣遥,在河岭的日子你就当回光返照好了,我没有办法当过去发生的事不存在,我和你的关系,永远,永远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他从白欣遥那双执拗的眼里看到一丝慌乱,只听他语气染上恳求,“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全部都向你坦白”
“除非你现在,立刻,放弃作为白家小少爷的一切,只带着白欣遥这个名字跟我离开阳天,从此以后浪迹天涯,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河岭那样普普通通的日子,我就答应重新和你交往。”
梁韬的话掷地有声,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