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软下来。

“梁韬，梁韬，”他连哄带劝地唤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嗯？你告诉我呀！还有你怎么想的，你什么也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我最近太忙了，真的。人人都觉得我在公司享福，但我只是个级别最低的管培生，而且公司很多人其实不认识我，客户也一样。我最近在销售部门轮岗，前天晚上跟着部门经理在酒桌上谈业务，客户只当我是个小员工，一个劲的给我灌酒。

我哥提前给所有经理打了招呼，让他们严格要求我，所以当时没人帮忙挡酒，你知道我喝了多少吗？最后是被扛回家的，还吐得昏天黑地，好歹业务是谈成了。”

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梁韬选择实话实说：“起点远不如你又比你辛苦的大有人在，比如全校现在只剩我们实验室还在工作。”

“我当然知道，梁韬，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为了彰显自己，可你知道我加班到半夜，却连你一个标点符号都收不到是什么心情？你能不能就当可怜可怜我，哪怕给我回个哦都行。”

见了鬼了，梁韬什么时候见过白欣遥这么卑微。

其实文嘉牧“突袭”他过后没两天，小林来找过他。

当时他听到说有人找，出去一看，小林竟站在走廊窗边，朝他淡淡一笑。

“韬，带我去吃午饭。”

那一刻，梁韬差点眼泪都掉下来。

他是真的在意店里的伙伴们。小林虽然偶尔讲话太直接，但没有恶意。他们本就在这不算友好的世道抱团取暖，这点小事不会放在心上。

可跨年那天，他满含泪水和怨念的眼睛……始终是梁韬心里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