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如今已油尽灯枯,残余势力也在近两年被两个亲生儿子彻底铲除,如今留他等死已是仁慈。
而白欣遥的种种反常,不过是一个大脑器质性损伤的可怜病人,不断被父亲洗脑“爱他就强迫他”,在得知心心念念的人儿竟就在身边时,做出的一系列匪夷所思,但在他自己看来天经地义的行为,当然,是极端错误的。
“钰谦哥,如果不是你,白欣遥恐怕这辈子不会主动坦白。”梁韬有些无奈道。
“他隐瞒你是有原因的,之前跟我们提过。但还是你主动去问吧。”吴钰谦用鼓励的口吻说:“你现在问他,他会告诉你的,全部。”
谈话结尾,他谈到和白昱的关系,“他不介意我的出身,包括我对他有所隐瞒,我更没有理由介意他的情况。反正两个人在一起,能见上面,说说话,我就已经很满足。”
“为了事业发展,我是伪装成beta的omega。”
这一下午信息量太大,梁韬脑子晕晕乎乎。吴钰谦走后,白欣遥回来了。
“今天会议结束得早。”白欣遥拎起手上的打包盒,“路过小吃店,买了你爱吃的。”
梁韬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白欣遥心里发毛,怯怯地问:“你和钰谦哥……聊什么了?聊到我?”
“对。”
梁韬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另起话头,“来吃饭吧,阿姨刚做好的,你难得回来一起吃晚饭。”
白欣遥为这贴心的,温情的话语怔住,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见他这副表情,梁韬淡淡地笑了笑,说:“过段时间请一天假,陪我办个事。”
“没问题!”白欣遥急切地答。
“那行,吃饭吧。哦还有,”梁韬补充道:“以后要是太晚了,就住这儿吧。你现在还住我原先的家,那么远,跑来跑去麻烦。”
第二天,白欣遥把全部家当搬进这个三居室。
两个月后的某天,一早,白欣遥从主卧出来,冲着在客厅等他的梁韬莞尔一笑。
梁韬愣了愣神,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穿卫衣牛仔裤的白欣遥了。好像自打他进华扬实习开始,就一直是商务装扮。
他说不上最喜欢他哪种风格,只是白总一下变回青涩的男大学生模样,在他面前还腼腆羞涩,梁韬无法抑制地在透进窗户的晨光照射下怦然心动。
也对,他们才24岁,只是因为发生过太多,心里已经沧海桑田。
“我想跟你配上,穿同一种风格,这样不奇怪吧?”白欣遥不好意思地挠头,用泛红的眼尾去瞄梁韬。
梁韬把书包往身前一背,“走吧”,他说。
两人下楼,去地铁站。今天是工作日,地铁上人不多,他们并排靠坐在一起。梁韬突然有种错觉,他们回到了大学时代,在市区约会完,坐地铁往学校赶。这是他们大学四年都未曾体验过的经历。
从学校大门前往材料学院这段路上,白欣遥心中有想法,但没明说。梁韬让他暂时在楼下等,随后自行前往四楼系主任办公室,过了两小时才下楼,眼睛红红的,手上却多了几张表格。
白欣遥什么都没问,只牢牢牵住他的手,两人掌心贴掌心,每当他们这样,都能够向对方传递力量。
下一站是行政楼,这次梁韬很快便出来,兴高采烈地向白欣遥宣布:“我的研究生身份恢复了!”
原来冯教授早就联系过他,怀孕那会儿,教授和大师姐她们都去医院探望过。冯教授说,只要他愿意,可以帮他名额争取回来,被“翻案”加上已生育,学校没有理由再坚持对他的所谓处罚。梁韬当下就答应,说等孩子生下来,他愿意回到学校继续深造。
“这个机会,本来就是你的,只不过延迟了三年。”白欣遥真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