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静悄悄的,靠着的胸膛和手臂不断传来热意。沈清棠原本随口问出声的话却令他不断心跳加速。
很漫长的一个怀抱,两人的呼吸变得同频率,沈清棠甚至觉得自己听见了对方的心跳声。
直到按摩着他手背的指节停下,沈清棠才听见谢巍的回答。
对方将他整个环住,下巴在他头发上蹭了蹭。
“图人。”
对方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声音暗哑低沉,沈清棠听的分外清楚。
蹭在他尾椎骨的东西顶了一下,他瞬间满脸涨红,抽手回来胡乱推搡,将人试图推开,隔离出他的区域。
极度的慌乱淹没模糊不清的一抹情绪,难听刺耳的话尽数冒出,他似乎又开始无端发疯。
但谢巍只是抱着他,任由他胡闹撕咬,直至沈清棠自己率先没了力气。
指尖没入对方皮肤里,沈清棠低头死死咬着牙,头发糊在脸上,泪珠直直从眼眶滴落在被子上。
最后,他松开手,将自己蜷曲在一起,掩着脸,带着浓郁的哭腔哑声说:“你走吧。”
“出去。”
“求你了。”
谢巍松开了他,但没走。
他一根根将沈清棠攥得泛白的手指掰开,然后插入自己的五指,坐在椅子上一言未发。
沈清棠从不会求他,唯一一次求他,他心软离开,对方拿摔破的玻璃碎片割腕。
雪白的床单被浸成红色,他躺在中间,那双魅惑人心的眼睛紧闭在一起,面色平静。
像童话里的睡美人,谢巍却觉得这个故事极其恐怖。
那段时间他无时不刻盯着监控里的沈清棠,看着对方睁眼,听着他的呼吸,烦躁不安的神经才会安静下来。
即使是现在,他看见对方靠近尖锐的物品还是会难以自制的心悸。
床上的人呼吸逐渐变得平缓绵长,谢巍俯下身,看见对方恬静睡去的面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不过转瞬即逝,他抬手触碰在对方眼睑下浅淡的青紫痕迹,神色冰冷。
时间过去半月,每天一束新鲜海棠花束放在床头,沈清棠原本还会把花束扔在地上发脾气,后来偶尔会忘记。
他发现自己的主治医生变了,不过没说什么。只是又在谢巍身上留下一个牙印,咬牙切齿似要咬下一块肉下来。
车祸造成的外伤基本好得差不多,骨折的双腿缓慢恢复,医生开始建议沈清棠开始尝试康复练习。
但他充耳不闻,对自己的身体毫不在乎。
谢巍只提过一次,结果沈清棠对这个话题十分应激,情绪激动,他便再没有提起。
又过去一个月,有人重新踏进汇丰楼三层,想要探视病房里的人。
谢巍看着电脑监视器里的人,收到赵丛传来的消息。
他靠在椅子上思绪片刻,最终回复信息:
【让他进去。】
眼看着监视器里的人走进病房,谢巍起身,打算去买一束西府海棠。
沈清棠听见门被打开,正准备装睡,接着听见一道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假意虚伪的关心,亲昵恶心的叫着他的名字。
“清棠。”
他起身随手在柜子上捞了个东西砸过去,对方明显吓一跳,压着怒意低声呵斥:“你干什么!”
沈清棠不语,又抓了个东西扔过去。
对方明显想躲,结果又一个东西扔过来。粘稠的黑米粥沾在衣服上,男人彻底怒了。
“沈清棠,你到底想干什么!”
“平时任性也就算了!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一声讥笑打断江耀接下来的话,他失语看向坐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