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裹上了外套走到门口,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还没等看见什么就先闻到了一阵焦味。他吸了吸鼻子,顿时呆住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是鸦片的味道。
温寒知道这个东西。
小时候邻居一家都染上了抽鸦片。他们那边的人穷,不像这些公子哥,只要想吸了就有源源不断的货供应上来。那些人倾家荡产都买不起,手里的钱像是扔进焚化炉,眨眼就烧得干净。
可他们又上了瘾,到处借钱欠债,发起疯来满街跑,遇见谁就磕头乞讨。温寒曾经隔着窗户看见过那家的人,面容枯槁眼神涣散,像是两个死掉的骷髅。
恐怖像潮水一样席卷了他,这时温寒听见不远处对面的屋里传来一道声音,李鹤洲说,“试就试。”
“这就对了,先尝一口嘛!只要一口!这快活像神仙的滋味,一辈子都忘不掉……”
温寒牙齿打颤,几乎快把嘴唇咬破,呼吸的间隙好像有汹涌的洪水在胸腔上涨。
他不管不顾地推开门冲了进去,看见一屋子错愕的人,咬着牙拼命扯住李鹤洲往自己身后藏。
“不行的!不行、不行的!鹤洲,别,别信……他们是坏人,坏人…”
温寒急得要哭了,磕磕巴巴挡在两个人中间。李齐一瞬间撕破了纯善的面孔,气急败坏地瞪他,“哪来的娼妇多管闲事?”
他的手刚要碰到温寒就被李鹤洲一拳打在了颧骨,还没反应过来肚子又被踹了一脚。他整个人“咣”的一声,像块破布似的瘫在地上,张大嘴巴半天没喘上来气。
李齐抹了一把脸上擦出的血痕,“你,你,你竟然敢帮这个婊子打我!”
李鹤洲眼中闪过阴翳,又抬腿想踹人,温寒手忙脚乱地拦住,可好像说什么李鹤洲都听不进去了,只想把人狠狠打一顿。
“疼……我,我肚子疼……”温寒的语气突然急促,配合这他这张冷汗涔涔的脸,倒真让李鹤洲紧张起来。
他打横把温寒抱起,不顾身后众人的反应,急匆匆带他下了楼。
李鹤洲心跳快如擂鼓,楼梯在脚下响得像是快要被震碎了。等坐到车里时温寒才睁开眼睛,他想说自己是装的,又怕李鹤洲走到一半又折回去打架,重新闭上双眼,想着到了家再开口。
肚子疼是假的,被吓到了却是真的。他把脑袋埋进小儿子的胸前,时不时溢出来几声细弱的哽咽。
还是第一回如此想念那幽深的宅子,从来都让他恐惧的所在,现在却是最安全的避难所。
总算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房门“砰”的一声破开,李鹤洲刚把温寒抱进屋里放到床上就看见李缙脸色阴沉地站在那里,一副等待多时的样子。
李鹤洲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他会在这儿就急急忙忙道,“哥,快给小妈叫个医生……”
话还没说完,李缙就抬手重重地掴了他一个耳光。
李缙老师,以后这种活动我们家两个小孩就不参加了,高高兴兴出去一趟回来后俩孩子一直不说话,我以为是被孤立了,仔细一看都被你打死了。
第17章十七
sp 抽穴
*
李鹤洲猝不及防地挨了一巴掌,还没等回过神,温寒已经惊慌失措地下了床。
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地上,连滚带爬到李缙跟前,“别打!别打鹤洲……”他又像在戏楼时候那样,想要把李鹤洲藏在自己身后,“我,我是,是装的……我没事…别打鹤洲……”
“你就不用挨打了?”
李缙只冷冰冰瞥过来一个眼神,温寒立刻噤声,膝盖一软直直跪下了。
“你吓唬他做什么?”李鹤洲满不在乎地抹掉嘴角猩红的血迹,“要打就打我好了。”
李缙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