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间,母亲正一脸阴霾的站在门口。
2
强忍了许久的委屈在看到母亲的这一刻再也忍不住,
我抽泣着大喊:“妈......”
“闭嘴!我宁愿没有你这个女儿!”
母亲冷着脸走进我的房中,眼神可怕的吓人。
她端起床头的冰水直接泼在我脸上,嘴里是对我的警告。
“知夏一直谨小慎微已经够可怜了,你竟然还这样欺负她。”
“你做的这些破事如果让外人知道,让我们苏家的脸往哪放!”
“我对你的教诲,都吃狗肚子里去了吗?”
手中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滴没了我对苏家的全部期待。
我看着墙上父亲的画,一时失神。
以前,人人都羡慕我。
从小哥哥疼爱,竹马喜欢。
这一生中唯一受过的苦,便是十二岁那年的大病。
那时候,哥哥和程怀容二人为了我的病能早日康复,相伴去灵隐寺为我祈福。
他们一阶一拜,每一次俯身都在祈祷病魔远离我。
回来后,程怀容将求来的福袋戴在我脖子上。
“我原本不信牛马神蛇,可如果你能康复,我不介意破例。”
“以后你都要带着这福袋,就像是我们在你身边一般。”
“我们在佛前祈祷,从此你的伤痛都会由我们承担,你只需要快乐就好。”
可这样的承诺,停止在父亲出车祸那天。
顾知夏的父亲为了保护我的父亲受了重伤,
重症监护室里,他将顾知夏托付给了苏家。
可是,父亲还是去世了。
苏氏没了父亲的支撑也危在旦夕。
而顾知夏凭借着楚楚可怜的样子,取得了大家的同情。
他们都心疼顾知夏,心疼苏氏的没落。
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心疼我。
“苏昕洛,你还不赶紧给知夏说对不起!”
哥哥和程怀容看着我的眼神中充满了埋怨。
当他们看到地上早已成滩的血迹后,又愣在了那里。
程怀容眉头紧皱。
“昕洛,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受伤了不知道说一声?快让我看看!”
说着,他便上前牵我的手。
我将手躲在身后,避开他的触碰,“不用。”
程怀容没想到我如此冷漠。
他蹙起剑眉,一脸不悦的看着我。
“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任性!苏氏现在大难临头,我们没有这个功夫哄你!”
“算了,我去给你买点奶糖,吃了以后就不许再惹麻烦了。”
从小我只要一生气,他就会给我买奶糖,
我因为爱他,也就不会跟他继续生气。
现如今什么都变了。
我瞥了眼顾知夏手中的奶糖,摇摇头。
我回到房中,默默收拾行李。
衣柜里鲜红的嫁衣分外惹眼。
这是母亲送我的成年礼物,当初她找了几十个绣娘,三天三夜才赶出来这身嫁衣。
凤冠上的珍珠,是父亲和哥哥重金淘来的南海珍珠。
旁边的耳坠,是程怀容特意从国外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