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灵机阁主却摇了摇头。

“不止是屏障……”

如果是屏障,岂能有那样……那样的令人畏惧……

那是一位神帝濒死的哀嚎,神?o的寿数何其漫长,意志又何其庞大,西方神帝诞生之时,或许世上根本就没有九州的存在。

但她也最终折戟于此,即使区区一个人族的锁链并不足以让西方神帝形神俱灭,但在从今往后的亿万年之中,她永远只能苟延残喘着。

纵然西方神帝并未小觑凡人,但凡人终究超脱了她的想象。

可此时,因为天地之间夏无道留下来的那道屏障虽然日渐稀薄,但依然顽固地存在着,所以九州才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况且又被魔域的异动遮掩住,大多数人的目光只会投向魔域四周。

而侥幸有所感的修士,却也把那些许的异样藏在了心尖。

姜小楼终于收回了魔剑,自始至终,从她那沉静的侧颜之上,看不见半分的湿润。

灵机阁主还是叫住了她,“界主……”

“我欲往幽魂宫一行。”姜小楼坦然道。

接下来就是幽魂宫的家事了,而且牵扯到幽魂宫内部的权位更迭,这不是他们能够参与进来的。

灵机阁主退了一步。

姜小楼带人离去,她和玄月宫主以及屠仙宫主还要在这里收拾残局。

玄月宫主却看不出来有什么很深的触动的神色。

这些人中间,原本就是灵机阁主和楚文茵的关系最好,三宫之间摩擦最多。

但玄月宫主当然也不是在幸灾乐祸或者如何,看到灵机阁主的悲色,他还作不经意安慰了一番。

“阁主,你我所见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灵机阁主恍惚一般望了他一眼,仿佛才想到其实玄月宫也有了巨大的变故,而那变故和此地相比未必会更小。

玄月宫主失去了什么呢?

其实他说得也没有错,更何况这世间所有人,其实都是在不断地失去着。

……

幽魂宫已经是遍地鲜血。

血迹根本无法被冲刷干净,所以处处都留着暗红色的干涸的痕迹。

姜小楼并不知道,也并没有见过,但这样的场景从前也有同样的一次。

楚文茵提着剑从朱颜宫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但楚文茵已死,她唯一的继承人此前也并不在此地,继承她遗志的则是一个幽魂宫所有人都未想到的男子。

苏正看起来似哭似笑,只是手中的剑很稳很稳。

“够了。”

姜小楼轻轻皱眉道,制止了他的举动。

“您来了。”

这个向来对她不敬的新任幽魂城主却表现出来了与从前截然不同的态度,甚至低下了他的头颅。

这本来就是他应该有的态度,旧主已去,姜小楼就会是他新的主人,至于从前,原本也不过是一场戏而已。

他向来是很会演戏的。

幽魂宫弟子连同着幽魂宫剩下来的几个高层和尊者对这一幕不解之余,有些还有一点不悦。

但是在姜小楼取出魔剑之后,这些所有的情绪全部都消失不见。

魔剑浴血,上面鲜艳而灼眼的颜色完全可以证明一点,就是此剑噬主不久。

而它的新主人的身份也显而易见,不要说姜小楼从前还做了许多时日的少主,而且楚文茵的旧部自然跟在了她的身后。

姜小楼平静地扫视了一周,“看来诸位是没有意见了。”

幽冥脉主张口欲言,但是最终把话吞了回去。

一个楚文茵碾压了整代,再来一个姜小楼……他是不敢再有什么野心或者是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