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有人领悟出了炼体之法?剑碑包罗万象,但此道稀少,也是了不得啊。”

主峰长老一一点评着弟子们的答卷,不时互相夸赞一番。

忽然一名长老赞叹道:“这名弟子的答卷好生精妙!”

闻言另一人凑了过来,“确实,已经脱离法而近道了!就算是筑基期的弟子们也最多做到这个程度。此乃奇才!这是……剑尊新收的小弟子?”

“正是闻月。”景鸿桢道,替江闻月谦虚了一番,“闻月还有得要学呢。”

听说是剑尊的弟子,自有人吹捧道:“剑尊的眼光的确是好。”

景鸿桢只笑不语。

水镜再一转,有长老注意到了还未动笔的姜小楼。

“此人莫非还在领悟?”

“不可能。剑碑玄妙,新弟子撑不到这个时候。”

浣剑峰那位长老突然道,“我看她是心中空空,无从下笔罢了。”

有一个长老皱眉问道:“这是哪一峰的弟子?”

浣剑峰长老直接道:“铸剑峰的。”

铸剑峰的新弟子,不就是那个拒绝了剑尊的吗?

众人哑然,片刻后,景鸿桢才打了个圆场,“此子年幼,心性还有些顽劣……想来只是不喜剑道罢了。”

他一边上着眼药,语气却很惋惜。

21. 第 21 章 一群庸人。

姜小楼正在奋笔疾书。

剑碑内含的道韵和她这些时日通读的道藏相互呼应,碰撞,感悟不要钱一样往外洒。若是姜小楼愿意,她能从碑文的领悟之中写出锤、丹、剑三种法门。

这已经很惊人,排到前十不成问题,但姜小楼觉得还不够。

法终究只是下等,道为上。既然是考察剑道,法门之中,就必须要有契合道的部分,才能在文试之中脱颖而出。但即使如此,却依然像是缺了什么一样,所以姜小楼在已经能明悟出剑法的时候,又强行延长了悟道的时间,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多亏了藏书阁那些道藏,让姜小楼对道韵冲击的忍耐力远高于旁人。然而若非姜小楼这一个月每日都要坚持道藏的修行,甚至比林殊规定的三十本还要读了更多,她也绝做不到这样的地步。

场内只有沙沙的落笔声,最先答卷的弟子已经交卷了,但却是一脸的懊恼――他悟道很快,也很急切,生怕两个时辰写不完,却忘了道无先后,却有高下。

陆陆续续有人交卷离开,但并没有影响到还在书写的人。

快到一个时辰的时候,姜小楼才终于停笔,再抬起头时,考场内已经只剩下零星几个人。

江闻月还在,还有一个凌霄峰的弟子,和一个丹玉峰的弟子。

姜小楼交上答卷,那个丹玉峰的弟子紧跟在她后面,但他的答卷却让此时还在考场外面观望的弟子们议论纷纷。

以考场内外的距离,他们固然看不清楚答卷上的内容――但也用不着看,因为那是一张白卷。

再一看服饰,是外峰弟子的制式。

为了一点虚荣心在考场内留到最后,至于吗?

姜小楼走出来的时候,并不清楚这些弟子们的想法,就被嘲讽的眼神包围了。

那丹玉峰弟子忽然道:“一群庸人。”

“……?”

那句话好像在那些主峰弟子里面点了个炮仗一般,那个丹玉峰的弟子却挥挥衣袖潇洒的离开,背影很洒脱,速度却快到那些主峰弟子都跟不上。

于是,就只剩下了一个看起来跟他是一道的人,而碰巧此人还是闻道堂内出过两次风头,人人都认得的。

“我看有些人,从没听过课,却装模作样地拖延时间到最后,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