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只要景承宴的旨意一下,一点点煽动便能使四方属国群起而攻,各地藩王也绝不会错失良机,到时大景就是虎口中的肥肉了。
即便景承宴忍下来了,他也不吃亏,被风风光光地迎回陌国,只要顺利登基,至少也是一国之君了。
想到这里,傅清柳忍不住暗自苦笑。真是一步有胜无败的好棋啊。
他能想得通透,景承宴自然也想得明白。这时僵立良久,终究是忍不住,疯了似的将书案上的东西通通扫落在地,最後脱力似的跌坐在椅子上,眼中多了一分凄惶。
“清柳……”
“清柳在。”傅清柳低声应道。
景承宴却没有说话,只是呢喃著重复唤他的名:“清柳……”
傅清柳没有再回应,这一刻他是真的能明白景承宴的心情。
“清柳,朕很难过。”终於景承宴还是禁受不住,低声说了出来,“怎麽办?朕可以怎麽办?”
“皇上……可以拖。”
景承宴沈默了很久,最後终於哼笑一声:“清柳真是个妙人。”
听不出是夸赞还是讽刺,傅清柳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谢皇上赞赏。”
“你倒是对朝政了解得很,如今真是埋没你了。”
傅清柳心中一惊,脸上却不敢有变:“後宫清闲,总有多嘴的奴才……”
景承宴笑了笑,笑容却僵硬得有些难看,好一会,他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叹道:“也幸好有你。”
傅清柳低头不语。
殿中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有外面回廊上远远传来脚步声,而後就听到门外有人轻道:“皇上,陵大人求见。”
“传。”景承宴双眼微微一亮,让他看起来像是整个人活了过来一般。
傅清柳心头莫名地跳了一下,再看景承宴时,却又看不出有什麽不同,最後他只能把目光转向门口,陵尚悯正推门而入,很自然地绽开一抹浅笑,恭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