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兰芷,景承宴带著陌子淮和傅清柳回到雅园西院,走入偏殿时,傅清柳迟疑了一下,便停在了门边,没有再进。

陌子淮却根本没有在意景承宴,径直走过去,绕过屏风走到最里头去。

景承宴脸上一沈,却没有马上跟过去,只是在桌子旁坐了下来,转头看著傅清柳:“过来。”

傅清柳依言走到他面前三步停下,低眉顺眼显得分外安静。

景承宴盯著他看了好一会,突然一发狠,将桌子上的杯子扫落在地,杯子触地即碎,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

陌子淮从屏风後微微探出头来,看到的就是那满地的碎瓷。

“跪。”景承宴朝傅清柳挑起了下巴。

傅清柳没有犹豫地往前跪倒,膝盖压在碎瓷上,只片刻就开始往外冒血,一片鲜红很快就蔓延开去,他脸上白了一分,却没有叫一句疼。

陌子淮没有再看,刚转过身,就听到景承宴的脚步声,他身体一僵,很快就被人从後面抱住。

他挣扎了一下,景承宴却飞快地转到了他面前,干脆地吻上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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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过了12点,但是现在还是晚上对吧~

所以这个其实还是日更的!!

☆、柳色藏春(十四)

十四

傅清柳看著屏风上那晃动的人影,好一会,又慢慢地低下眼去。

陌子淮抗拒得并不激烈,景承宴低声说了句什麽之後,他就彻底地安静了下来,便是在情事之中,也始终压抑著自己的声音。

景承宴却并不顾忌,细碎的声音和高潮来时婉转的呢喃一直都没有间断过。

快天亮时,屋里的缠绵才渐渐安静了下去,有太监小心翼翼地在外面道:“皇上,时辰要到了,今天早朝……”

景承宴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陌子淮动了一下,只是转过身以背向他,并没有张眼。

景承宴目光一黯,却又很快地掩饰了过去,披上一件衣服,赤著脚走到门边:“把东西都送到隔壁吧,子淮还在睡。”

外面的太监连忙应了一声,很快便走远了。

景承宴这才转过身,看向傅清柳。

傅清柳一直跪在那儿,这是看起来就像是已经睡著了一般,膝盖上已经被血染成了墨红,地上是小小的一滩血迹,看起来都是湿漉漉的,在清晨的气息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景承宴犹豫了一会,才走到他跟前,伸手抬起了傅清柳的下巴。

傅清柳的脸色很苍白,唇上都看不到一丝血色了,他一直闭著眼,这时随著景承宴的动作慢慢张开,眸中依旧清澈纯然,却有带著一抹隐约的绝望,那种坚韧又脆弱的美态让景承宴都忍不住心中一动。

半晌,景承宴放开了手,转身走向屏风:“来,伺候朕更衣梳洗。”

傅清柳微微抿了唇,挣扎著站起来。只是脚上伤得厉害,又跪了一夜,他刚动了一下,又整个人往前栽了下去,最後到底是靠住了桌子,勉强站稳了。

景承宴听到声响,皱著眉从屏风後探出头来,看到他的模样,终究什麽都没说,自己把衣服都披上了,腰间随意一束,便往门外走。

傅清柳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便跟了上去,门外守著的宫人看到他的模样都是一脸惊讶,却谁都不敢表露出来,只纷纷低下了头。

傅清柳也不在意,跟著景承宴进了隔壁的房间,才听到景承宴说:“坐著吧,别一会真摔下去了。”

“谢皇上。”傅清柳微微一笑,低头轻声谢恩。

一旁有太监上前替景承宴梳洗整装,景承宴就站在那儿看著他,好一会才朝身旁说了一句:“伤药呢,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