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将东西收拾好,轻手轻脚地退到门边,回头又看了傅清柳一眼,终於忍不住问:“要让子淮公子过来麽?”
傅清柳愣了一下,最後摇了摇头,只是福来前脚刚跨出门去,他又开口道:“让他过来吧。”
福来应了,这才小心地将门掩上,退了出去。
傅清柳似乎也不在意他的动静,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好象魂都已经不在了。直到一双手从背後轻拥住他,他才微微一颤,下意识地回过头。
“在想什麽?”陌子淮笑著问。
“想你。”
直白而没有一丝掩饰的回答让陌子淮心中一动,他干脆将傅清柳带到床边,抱小孩似的抱著他,最後在他鼻尖上亲了下:“想我什麽?”
傅清柳的目光直到这时才落在他身上,好久才浅浅一笑,摇了摇头。
陌子淮看著他没精打采的模样,忍不住道:“你可知道,明天一早,大军可到?”
傅清柳愕然地抬起了头,最後又笑了笑:“哦?是颜信,还是定恩侯?”
陌子淮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好久,才道:“若我成事,一定留你在……”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傅清柳吻上了他的唇。
数日里难得一见的主动让陌子淮的心跳都快了起来,抱著傅清柳的手加大了力度,一边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舌尖的纠缠犹如一场没有休止的竞技,直吻得两人几近窒息,都没有停下来。
最後先败下阵来的是陌子淮,他微一用力将傅清柳推开,一边喘著气一边看著眼前的人,最後又惩罚似地凑过去在傅清柳的唇上啃咬了一阵:“妖孽。”
傅清柳低低地笑出声来,脸上却是一抹病态的苍白,他张口喘息著,看起来比陌子淮还要不堪,似乎连话都说不出。
陌子淮伸手摸了摸他的眉,又顺势抚过他的额,最後半扶著他的头,又在他脸上印下细碎的吻。
傅清柳的喘息终於慢慢平息下来,就像是没受够教训一般,他的手抓著陌子淮的领口一扯,又重新堵上了陌子淮的唇。
“喂……”陌子淮有些无奈了,他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抵不住怀中人的百般挑逗,只能断断续续地求饶,“你身体还没好全……安、安分点!”
“不。”傅清柳居然很清晰地拒绝了他。
那一声拒绝如叹息一般,腐骨销魂,陌子淮又往床里挪了半分,想将傅清柳推开。
傅清柳却是拼了命地要将他按在床上,一开始陌子淮还很认真地挣扎,但最後看他眉头都皱起来了,也不知道是身体不适还是心里不舒坦,便干脆半推半就地任他将自己压倒在床上。
“胡闹什麽……”
只问了一句,陌子淮愣住了。因为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支著上半身压在他上方的人,此时正紧紧地闭著双眼,一贯清俊的脸已经有些扭曲了,泪水一滴接一滴地落下来,打在他脸上时,还带著炽人的滚烫。
“清……柳……”
“……做吧。”过了很久,傅清柳才开口,赤裸裸的话语里带著无法掩饰的哽咽,“说不定是最後一次了,过了明天……过了明天……”
他说不下去。他不愿再去想明天。
不想再问这个人,若自己赢了,是不是愿意跟自己离开;不愿去想,若自己输了,还能剩下什麽。
陌子淮的心一下子就痛了起来,持续了很久,却始终无法习惯。最後他只能伸手拭去傅清柳眼中的泪,而後缓慢地解开了傅清柳的衣服。
如玉的肌肤逐渐呈现在眼前,如同过去每一次拥抱时那样让他著迷,只有胸前那已经愈合却依旧狰狞的疤,仿佛张著口在嘲笑他们自欺欺人一般。
傅清柳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