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一现般艳丽的笑容让休尔温深海般的眼底变得更加深邃起来,他看着黎昕定定道,“我很期待。”
期待的原因令人遐想。
围观着二人互动的俞时心里微堵,他想:果然,美丽的东西再危险又何妨,总是前赴后继痴迷的人被引 诱着掉入陷阱......
“Mr.黎,中国不是有句古话说‘无酒不成席’吗?”又见休尔温冠冕堂皇地笑着举杯,“cheers! ”
落在餐桌上的高脚杯再次被骨节分明的手拎起,才堪堪碰上对面的酒杯,黎昕的手腕就被俞时握住了。
“休尔温先生,抱歉。”俞时没有在意黎昕扫过来冰冷的目光而是微笑着直直看着休尔温道,“我们黎总 酒精过敏。”
休尔温一听,脸上露出懊悔的表情。他看向黎昕,真诚又深情道,“抱歉,我并不知道。”
俞时听着休尔温的话,牙齿被狠狠晈合得滑出一声短促而刺耳的声音。
他捏着黎昕的手腕,力度不知觉地变大起来。
“放手。”耳边是黎昕不满的低暍声。
一瞬间,恼怒的情绪在俞时脑子里炸出火星。他嘴唇没动,声音却压抑地从嘴里飘了出来,“不放。” “发什么神经!”黎昕低声训斥,在发火的边缘游走。然而这并不什么用处,手腕被束缚得更紧了。
半响,黎昕气极反笑,眼神沉暗。
休尔温看着对面两个人的动作心里生疑,他出声,“Mr.黎,大不了我们以茶代酒。”
“不用。”俞时出声,这才松开黎昕的手腕。
“休尔温先生,我们黎总不暍但我可以暍。”挡酒这种事他并不是第一次做,但没一次像现在这么斗志 昂扬。
“中国还有句古话叫‘小酌怡情,大酌伤身’,咱们不暍太多。”俞时礼貌地笑问休尔温,“休尔温先生喜 欢暍什么酒?”
休尔温:“红酒就行。”
俞时侧头看向不远处的服务员,露出白灿灿的牙温柔笑道,“那就先来一箱红酒吧。”
休尔温眨了眨眼,“......”
他似乎不太懂“小酌怡情,大酌伤身”的意思,难道这句话的意思不是少暍点而是多暍点吗?
还是,“Mr.俞你的酒量很好吗?”
俞时微笑,“一般。”
休尔温长长“噢”了声,不觉明历地想:中国文化果然博大精深,中国人也果然既谦逊又深藏不露。
“俞时? ”一直没吭声的沈知秋皱着眉出声,“红酒暍太多也会难受。”
他的眼中复杂的情绪交织,俞时居然还记得黎昕酒精过敏甚至为他挡酒。可身为自己爱人的俞时却自从 吃饭幵始,没有再看自己一样。
沈知秋不甘心地扫向环抱双臂仿佛置身事外的黎昕,这副不屑一顾、高高在上的模样着实是刺激到了沈 知秋。
他的双肩微微颤抖,黎昕就在这个瞬间侧目对上了沈知秋阴鸷的视线。
那个不可方物的冷艳青年在他的愤怒中,缓缓挑起一抹笑。这个勾人慑魄的笑无疑是嘲笑、怜悯的胜利 者的笑。
黎昕的手抚摸上俞时的肩膀,祖母绿的右眸盯着沈知秋,淡色的唇却若即若离游走在俞时的耳畔。然 后,气若游丝,一张一合。
从沈知秋的角度看,无疑是黎昕明目张胆地吻上俞时的脸然后亲昵地跟人耳语着什么。
但只有俞时知道,他的宝贝儿死死捏着他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狠狠警告:
“这一箱,你暍不完我就叫温舟给你灌下去”
俞时:“……”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于此。
“宝贝儿,至少为你,我也会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