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茫茫何其难求。自古来多少剑圣,多少宗师,忘却所?有,洗尽铅华他们毕生想要领悟的,也不过就是这样的剑。”
风姜打起精神。
“天之道,何其清明,何其混沌。”微生弦似是出神,“若要修到此境界,非要至深至浅,至真至浊。真是难得。”
风姜原本被摇起来看剑,是清醒着的,可是微生弦说起话来仿佛有无数个四?字词语在流淌,很快他再?度入睡。
最?后微生弦摇头:“我看你?离合体还有很远。”
“刚刚谁在诅咒我?”风姜醒来时正好看到苏亦缜落败。
“喔,小苏好可怜。”
“嘘。”
最?终,苏亦缜接了三百五十一剑。
比第一次对上叶二宫主时多了十剑,显然,这是因?为他和叶二宫主比剑的一天一夜里,剑道直觉确有提高。
提高了十剑。
其实若论起剑上锋芒,离渊的剑,不如叶灼。
可是将所?有剑招连起来,他的剑里别有一种无垠的威严,像洪荒日月。
苏亦缜形容不出那是什么。
就像他也形容不出,叶二宫主的剑中,那一种如火焰如鲜血般的决绝,到底是什么。
他只是握紧自己的剑,脑海中,两种截然不同的剑道在交织旋转。
一柄剑在叶二宫主手中,正如他所?说,是杀人?器。
而在离渊兄手中,也如他所?说,是百兵主。
下?山时以为自身剑道已然初成,此时此刻,却明白?只是蹒跚学步。
其实见到叶二宫主的剑他很高兴。那种感觉像是登山的人?终于看见一座壁立千仞的高山,山路上或许有千难万险,但只要向上攀登而去,就能看到云霄之上的风景。
转头却发现,剑道的高峰原来还有一座。
而且截然相反。
那山下?的世界里会不会还有别的山峰,那些路到了顶峰又是什么?
苏亦缜心中有万千思?绪,不由?问出一个问题:“离渊兄,若你?与叶二宫主比剑,结果如何?”
“。”
问完他就发现两个人?以眼角余光互视一眼,面色冷淡,都不甚佳。
苏亦缜谨慎地闭嘴了。
只有微生弦开心地笑了起来:“有意思?,真有意思?。离渊兄,第一次见你?的剑,真让人?心向往之。”
“微生兄,过奖。”离渊说。
然后问苏亦缜:“苏兄,你?是要再?来,还是要悟剑?”
苏亦缜面上似有犹豫,几息后,却是看向微生宫主。
此刻他脑海中全是大量剑道感悟回转激荡,要梳理领悟,岂是一日之功。
“亦缜深谢叶二宫主和离渊兄指教之恩。”
说着面上似有腼腆窘迫,然而很快坚定下?来,道:“不知我能否在微雪宫多留几日,领悟剑道?”
“自然可以。苏道友,你?是浑金璞玉,剑道前途不可限量。我看叶二宫主和离渊兄,本也是要留你?到底了。”微生弦说:“主峰后即是客房,你?安心住下?便是。”
自己的剑练成这副模样,朽木之资,还能说什么前途么?苏亦缜深深一拜:“亦缜来时只当游历江湖,除灵石外未带什么。我再?来苍山时,必为诸位执半师之礼。”
微生弦笑眯眯:“好说,好说。”
微生宫主,还真是颇为友善。离渊想了想,往桌上摊开几瓶丹药:“比剑必有耗损,苏兄这些时日若有需要,你?取用便是。”
那药瓶,霞光隐隐,谁都能看出是上上之品,吃上一颗,怕是练剑耗损,顷刻就可以恢复如初。
苏亦缜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