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人的衣服呀,就是穿不好,申婆子呢,人老了,手脚也缓慢,二人弄来弄去,好不容易才穿戴齐整,但也用去不少时候。
玲珑暗叹气,暗恨自己心软,又忍着气去打了水给如晴洗脸,一边埋怨申婆子,“申妈妈也真是的,平时候你做事手脚那么快,怎么今儿个却这么慢?你明知今儿个老爷特意从张姨娘那赶来看望四姑娘。”
申婆子闻言目光阼地收缩了下,飞快地看了如晴一眼,见她没什么表情,这才收了眼敛,慢吞吞道:“急什么?这姑娘家可金贵着呢,父亲来看望女儿,也得让姑娘穿戴妥当才能出去吧。”
玲珑瞪着眼,忍不住拨高了声音,“我看你是不安好心,你明知道咱姑娘是庶出的就不愿尽心服侍,现在老爷重视起姑娘了,你就拖姑娘后腿了,你这个倾炎附势的---”
“玲珑!”如晴喝止她,然后在玲珑不甘不愿的目光下,放缓了声音,“我知道你是个忠心护主的,但,你应该知道我在这方府的处境和身份,光是忠心护主还是远远不够的。”然后声音渐渐低下去,只有近处才可听得见,“爹爹特意来看我,估计是想瞧我在太太这儿是不是过得真那般好。”
玲珑闻言满脸高兴,“老爷肯关心姑娘,说证明心里还是有姑娘您的,那就更应该好好表现才是---”
申婆子打断她的话,“你要姑娘怎么表现?穿着一身新衣服出去,等老爷夸过后再回来换旧衣服?”
“这,这---”玲珑也不算傻,经申婆子这通暗示,好像有点儿道理,但又有些说不通道理。
如晴感激地望着申婆子,起身:“好了,不要再说了。玲珑,你留下来给我整理床铺,申妈妈和我一道过去向爹爹请安。”
玲珑跺脚,“姑娘,这可怎行,要陪也是我陪您呀,早妈妈那身衣服,能见人吗?”其实玲珑说的又太夸张了,申妈妈身上的衣服,比起一般普通穷苦人家的又要好太多了,但比起方府那些得脸的婆子来说,确实要差得多,但衣服也没破没烂,只不过颜色发旧,袖口边缘磨出了些许痕迹,头上没什么珠杈首饰环绕,统共就一简仆的镂空撒花木制杈子馆着一个髻。与许里的粗吏婆子差不多装束,又与得脸婆子差些距离。
如晴刻意打量了申婆子一身着装,不着痕迹地笑了笑,“我觉得申妈妈这身衣服不错呀。”
玲珑暗自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很倒霉,居然跟了个笨笨的主子。
如晴见玲珑把床铺里的枕头摔得碰碰作响,暗自摇头,与申婆子换了个眼色,慢吞吞地离开屋子,往李氏的正屋走去。
话说,正端坐乌兰阁正厅里的方敬澜,把茶水都喝淡了,仍是没等到如晴的身影,李氏在一旁作陪,见他神色不耐,便好声好气地劝解,“老爷莫急,晴丫头年纪小,爱赖床也是人之常情。等下她来迟了,可别与她发火,那孩子平时候也怪懂事的,只是昨儿个和如美玩疯了,估计起不来了。瞧,如美不也才刚起来?”一旁早已穿戴妥当的如美闻言忍不住挺直了胸膛,骄傲地道:“娘,我可没睡赖觉哦。”她很想说只有如晴最爱睡懒觉,但想到昨天如晴替她说了一会子的好话,觉得自己也该报答她一二,便没往下说。
眼看外头冬阳已升得老高,而回来报告的丫头则说还正在梳洗,方敬澜终于忍不住冲李氏冲了脾气,“你是孩子的嫡母,孩子有过当罚,有错当责,你怎么就任着她这般懒散不知进取?”
李氏无端被骂,心里也窝火,不过嘴里却说:“我能罚么?如善是老爷的心头肉,平时候我连重话都不敢说一句,就怕老爷以为又欺负了她。如晴也一样,不过与如美争些口角老爷都要动刀动枪的教训如美,有了前车之鉴,我敢教训她吗?”
方敬澜被堵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只得重重哼了声,“就你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