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没能挺住,扑嗤一声笑了出来。
老太太又教训了一通,又支了些阴损的招儿,就把如晴赶回去睡觉了,然后一个人伏在炕上沉思着。
夏林家的进来,手头捧着个瓷碗,这给老太太每晚必熬的积食茶。侍候老太太喝了茶后,夏林家的仔细看了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老太太也别太往心里去了。那江家性格本就如此,踩低爬高,嫌贫爱富。与咱家虽有拐了八千里的亲戚情份,但这些年来也甚少走动。不去计较也罢,反正也不什么走得长久的亲戚。何苦自己气自己呢?且放宽心些。”
老太太闷了一会,才粗着声音道:“你要我怎能不气?我自己的宝贝孙女我自己都舍不得骂,她凭什么疯狗乱咬人?真气死我了。她算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伯府就在那猖獗,人家钟家可堂堂一等侯府都不像她那样明张目胆的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她倒好,居然敢来嫌弃我的晴丫头,真真气死我了。”
夏林家的陪着笑脸,也跟着大骂了云氏一番,这个不识抬举,有人无珠的女人。眼睛生头顶,居然看不到如晴的好来。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然后顿了下,又观察了老太太的脸色,又道:“好了啦,为着不相干的人大动肝火可不明智之举。老太太消消气,把茶喝光了,好生睡上一番,把这些恼人的事儿统统抛之脑后。管人家如何呢,咱们且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理她作甚?”
夏林家的又分析了江允然的好与歹来,“这个江世子,倒人风流人物。人也长得俊俏,看着真令人舒服,又少见的少年有为。真正算下来,如晴还真算高攀了的。可太优秀的男人,对女人来说,可也不什么妙事。今天被这个丫头垫记,明天被那个女人肖想,一刻也不得安宁。再加上有江那样的婆母,对一般的女人来说,可禁受不住的。”
老太太大这些天虽然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但那口气可一直憋着呢,今天总算大骂了一通,气也就顺了大半,喝光最后的消食茶,再由夏林家的一通安慰,总算想通了。
“呀,我生个什么气呢?我应该高兴才呀,提前看清了这一家子的为人,也一件大喜事来着。”
何氏的嫡姐,嫁入余家五载,先前育有一子,如今又涎下一女,何氏身为胞妹,也一并去贺了喜。顺带也带上了如晴。
余家门弟虽不若何家那般显赫,但在京中官宦圈子里,也算较有名堂的,余大人先前也只一介布衣,后来考取功名后,被何家老太爷相中,识其才华和品性,作主让长孙女嫁了过去。如今,靠着岳家的力量,这余大人已正四品大理寺少卿,少有的位低却权重。这回余生了个千金,虽未大宴宾客,却也来了不少的亲朋好友。
当何氏领着如晴来到余家后宅,余的屋子里已坐了好些人,何氏先与熟悉的贵妇人打了招呼,这才领着如晴来到床前,与余说了些话,然后再领了如晴上前相见。
余与何氏长得还比较像的,但要瘦些,面色枯黄些,身上穿着灰白细棉袄,额上红绸珍珠抹额,与如晴道:“在我这儿,不必拘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使丫头去做。”然后从一个大丫头托着的银制托盘里拿了个羊脂白玉双鱼佩递给如晴,道:“妹妹叫我一声姐姐,我也正儿八经受了。这姐姐定要赏妹妹礼物的。收下,不值几个钱,拿去玩罢。”
如晴推托不肯受,何氏则笑着说:“收下吧,你妹子,受这些礼也当得的。”
如晴接过,并道了谢。何氏姐妹又说了会子话,因又有人前来道贺,何氏便携如晴离开余床前,来到隔壁偏厅里与余家女客寒暄起来。
因如晴从未在京城贵妇圈子里混过,以当她与何氏一道进入内宅后,便接收到好多打量的目光。再兼如晴生的唇红齿白,娇憨可爱,又灵气逼人,向在座诸位贵妇裣衽施了礼,声音清脆如黄莺入谷,迅速让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