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也没有戳破他。
六儿知道,其实这镯子几个月前冯商就已经备下。
“我替元儿谢你。”六儿见那镯子不大,这才收了装进荷包中,“商哥,我走了。”
六儿鼻头有些发酸。
她心里着实恨透了这地方,可真要离开了,她倒怅然若失起来,这些人,怕是一辈子都再见不到。
她和元儿这两天搬到郑荀赁的院子里。
六儿回去的时候,郑荀正抱着个奶娃儿手无足措地哄,甚至把指伸至娃儿嘴里让他嗦:“元儿乖,你娘很快回。”
六儿眼眶泛红,接过元儿抱坐在炕上,小妇人将衣服掀了,就那样奶头塞进奶娃嘴里。
“院子卖了?”
“嗯。”
“我午后再去趟镖局,后日便出发。”
“好的。”她喂完元儿,将小家伙放回炕,哄着他睡着了,方从荷包里将对镯子取出来套在他手腕间。
郑荀一手去摸她的奶,眼盯着那镯子轻声问道:“这谁送的?”
庞六儿丝毫没那心思,神色恹恹地推搡着郑荀,也不瞒他:“商哥送的,说谢你给他办军籍的事儿。”
郑荀抿唇另手摸着元儿腕间的银镯子,半天才忍住要把它给撸下来的念头。
日子过得快,转眼郑荀他们车队已在官道上走了十几日,他们临走那天,黄损带着衙门里一群人亲送到县界处。
因顾着六儿和元儿,车队至开封时已是月底。
冬阳照雪。
他们到达次日开封的雪下了一夜,直至午后才停。
郑家除去郑荀这嫡支一脉,在朝为官的并不算得少,开祠重入族谱并不是件小事,便就是大雪封路,郑家祖宅仍旧是来了不少年高德劭的宗亲。
待郑家几位长辈棺椁入了土,郑荀将元儿抱过去,却只在祖宗坟前面前磕了头,那日也未曾入籍。
之前路上因为运托着先人棺椁,郑荀一直守着礼,如今事刚落地,他倒像是有使不完的精力,都尽往六儿身上使了。
几番下来,六儿每日喂完小的,又要喂大的,委实有些吃不消,乡下小妇人在这男女之事儿上没那么端着,像她和郑荀这无媒苟合的关系也维持不了几天。
“郑荀,你回京城后赶紧找个婆娘,你这天天的跟元儿抢食算怎么回事。”
郑荀没搭她的话,只身往她穴里更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