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明明……十年前的他,分明是喜欢她的。
不过,早就过去十年,她也不该贸然笃定他还对她有意思,但他如果对她没意思,就不该煮面给她吃。
因为煮面的意义……对她来说,很重大。
徐若凝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重新遇到谢屹诚这件事,让她时刻处于回忆起从前的状态,而过去的记忆,对她而言,大多都是痛苦的,她不愿意回想,但思绪收不住。
她披着毯子从房间出来,窝到客厅的沙发上。
包里有烟和糖,她迟迟没动。
她一直在戒烟,但一直戒不掉。
晚上快十一点半的时候,谢屹诚开门出来喝水。
他走到客厅,看见沙发上的徐若凝,她裹在毯子里,整个人蜷缩着窝在沙发一角。
天气很冷,客厅没有开暖气,如果让她在这儿睡一夜,明天肯定要生病。
他蹙眉上前,微微俯身,准备把人抱进房间,手刚碰到她的肩膀,就听到徐若凝开口说话。
“我没有玩你。”
她从毯子里露出眼睛,看着他的下巴说:“我单纯地想睡你。”
活儿好吗?
良久,空气里传来男人质感的嗓音,他情绪淡漠地说:“你找错人了。”
他说完转身去厨房喝水,喝完之后,目不斜视地走回房间,关门上锁,半分眼神都没留给她。
徐若凝“操”了一声,抱着毯子回到客房,钻进被窝里吸了口气。
妈的,差点冻死了。
这一晚仍然睡得不踏实,一直在做梦,梦里的男人在吻她,梦外的男人拒绝她,她在梦境里问他:“为什么拒绝我?”
恍恍惚惚地,她听见男人说了句什么,随后炙热的吻落下来,烫得肌肤都在颤栗。
她睁开眼,大概已经快中午了,微信里SaSa今天早上约她吃饭,说是有话要跟她说,她含糊回了语音,表示一小时后见,随后去洗手间洗漱。
谢屹诚的房门紧闭,不知道是走了还是没起。
她从冰箱找了鸡蛋,弄了个煎蛋。
不小心弄糊了,不过没关系,她喜欢老一点的。
吃完之后,她去敲谢屹诚的房间门,发现他真的走了,门没锁,她开门进去就看见整齐的床铺,一张书桌,桌上码着整齐的书。
她看见全英文的司法和律法文献,还有各种和法律相关的书籍。
她把门关上,去洗手间找自己的衣服,赫然发现,自己的那套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新的女性衣服。
灰黑色的羽绒,里面是高领黑毛衣,配着黑色裤子。
她喜欢的风格。
她扯唇笑笑,换上衣服,拿起包和手机开门走了出来。
这一片不太好叫车,她走了一段路才打到车,刚打开手机就收到方糖的消息,昨晚她就发了,见徐若凝没回,今天又发了一遍,叫她晚上去吃饺子。
徐若凝回了句好。
今天是年叁十。
她给父亲母亲各发了祝福,又转了五千块钱当过节费。
她成年后,就没回家过过一次春节,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父亲很快娶了新的老婆,有了儿子,而她每次回家,总觉得自己像是鸠占鹊巢的外人。
所幸,她长大后就早早远离了那个家。
只是,偶尔看到朋友圈里阖家欢乐相亲相爱的视频时,她总免不得有些落寞。
到了餐厅,SaSa已经点了一桌甜品,徐若凝一坐下,她就激动地说,“我跟你讲,我跟David睡了!”
徐若凝一点都不惊讶,“哦”了一声,问,“他活儿好吗?”
“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