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睡着,却还做了个梦。

梦里男人将她压在身下,温柔地吻她,听她喊痛时,声音沙哑地哄她,“我轻点。”

她搂抱住他,牙齿咬在他肩颈,在他缓慢却有力的冲撞下发出哭似的呻吟。

男人伸出指节,擦掉她眼角的湿泪,在她泪眼朦胧的视野里,重新低头吻住她。

壁灯影影绰绰照出男人清隽的五官,他额际覆着青筋,一双黑眸隐忍又克制,和今天在咖啡店碰见的那个男人……

一模一样。

还疼吗?

徐若凝醒来时头疼得厉害。

她昨晚喝了不少酒,加上做了一整夜的春梦,导致她起来时精神萎靡,一张脸上尽是被掏空的虚弱状态。

她脱掉酒店睡袍去洗澡,闭上眼的时候,脑海里无端又掠过男人清隽的面孔,他抱着她站到花洒下,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洗,修长的指落在她腿心时,有沙哑的声音落在空气里:

“还疼吗?”

徐若凝睁开眼,面前空无一人。

她双手揉了把脸,深吸一口气,低低骂了句,“操。”

她叫了客房早餐,简单吃完,又在床上补了两小时的觉,快十点时,她才起来洗漱化妆。

中午约见的餐厅离酒店有半个小时距离,她打车赶到时,时间刚好十一点十五分。

“Lin!”

才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喊她,徐若凝抬头看过去,餐厅门口站了十几个人了,每个人面上都带着笑,“好久不见!”

徐若凝笑着过去,给每位女士一个拥抱,给男士一个击掌。

虽然不少人都互相不认识,但因为都是国人,随便几句话聊下去,没一会就熟络了。

“带团来的?”进去坐下后,一个叫SaSa的妹子兴高采烈地问她,“有帅哥吗?”

“没带团,陪我表妹来的。”徐若凝拿着菜单,随便点了几个,递过去,“你不是有男朋友?怎么?分了?”

“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了,早分了。”SaSa耸肩。

“表妹?”男人们耳朵一竖,冲徐若凝道,“表妹怎么没带来?”

徐若凝笑骂,“滚蛋,别想了,我表妹有男朋友。”

“那你呢?”SaSa有一头酒红色长发,烫得大波浪卷,明明是冬季,她却穿着性感的紧身黑裙,微微俯身,胸口就有大片风光泻出,她眨巴着眼睛看向徐若凝,不可置信地问,“还单身?”

“嗯哼。”徐若凝挑眉。

“喂喂,别太挑了。”SaSa指着对面一排男人,“看看,有合适的,现在就领走。”

被她指过的男人全都不由自主地挺直脊背,努力发散自己最大的魅力。

徐若凝摆摆手,“我有看上的了。”

“真假的?”SaSa笑,“谁?我们认识吗?”

徐若凝摇了摇头。

打车过来的路上,她才想起,她跟那个男人整整……十年没见。

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却是……将她重新打磨了一遍。

她剪掉了长发,留着一头栗色短发,抽烟的姿态娴熟,穿着中性的冲锋衣,瞳仁里藏满说不尽的故事。

她流浪这数十年,几乎快想不起自己的从前,可当那个男人出现时,她发现自己对过去仍留有记忆。

那些开心的,痛苦的,难堪的,绝望的……种种回忆,凝聚成咖啡里的热意,顺着血管流进身体里。

“问这种问题真的好吗?!”SaSa面上有些羞涩,却还是回答了,“好吧,我第一次是在初中。”

一群人笑着问:“初几?成年了吗?”

SaSa面上泛红,“你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