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算什么?长到一半直接枯死了,连花都没来得及开。
夏离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手术室,紧张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多想,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的心也一点一点变凉。
本就是绝症,早该做准备的。
“如果我当时早点察觉,可能,可能不会这么突然......”
林云坐立难安,嘴里喃喃着这句话,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
怎么可能会好?毕竟是寄生在他人身上的菟丝花,不过也没那么差,这么多年了,能捞到一笔可观的钱。
母亲虽然让她叫对方哥哥,实际上大家都心知肚明,年龄差加上刚离婚,分明是领回家的小白脸,只不过碍于孩子,换个叫法罢了。
夏离不仅心里难受,耳边也觉得吵,于是开口道:“别哭了,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说这些没有用。”
林云止住哭声,猛地抓住她的胳膊,用一种自责悲痛的语气问:“你是在怪我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夏离盯着他,不知为何,竟有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感,她还没见过对方这般失态过,哪怕是之前故意惹他生气、伤心,都没这么大反应。
“你没有被标记。”她的视线下移到对方那白皙平坦的侧颈,眼神有些复杂。
林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突然来这一句,可夏离的下一句话却令他羞愤难当。
“没有被标记,能分到的钱会少一点。”
“你把我当什么了?”
面对林云红着眼的反问,夏离耸了耸肩,以一种事不关己的语气说:“是哥哥啊。”
“......”林云动了动唇,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最后挪开视线,痛心道:“你真是个白眼狼。”
夏离眼神冷了几分,只是笑笑。
又过了一个小时,手术室里走出来一个护士,林云赶忙上前。
“尽力了,请节哀。”
林云像是遭到了重创,整个人摇摇欲坠。
面对护士的眼神提醒,夏离不情愿地扶住他,心里并不好受。
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成。
以前上学的时候拼命往外跑,哪怕挤在宿舍都不愿意回家里的别墅,工作之后更是有了自主性,能不回就不回。
没有家里的支持,她也可以过的很好。
母亲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在脑海中模糊出现,夏离这一刻竟觉得十分亲切,泪水从眼眶中滑落,嗓子堵得慌。
林云没有嚎啕大哭,他们两个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只是沉默。
“我去安排后事。”
夏离起身,多待一秒都是折磨,她需要一个人接受这个事实。
林云无力地靠着墙,不言语。
他很瘦,虚弱到像是一片纸,散落在地上只能任由被外力左右,靠自己是不可能的。
夏离瞧他这副模样,又默默拐了回来。
可别一会儿想不开,还得让她收拾烂摊子,于是干巴巴安慰:“好了,这不是你的错,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
“太突然了。”林云嗓音沙哑,那双桃花眼都快哭肿了。
夏离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安慰,自己先止住眼泪,然后默默揽住还在流泪的林云的肩膀,轻拍了两下。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对方的脑袋轻轻靠住,下意识的抵触感从内心蔓延开来,不过在这种场合下,她勉强忍住没有表现出来。
被母亲的小情人这样依偎着,很容易惹人误会啊。
“抱歉!我来晚了!”
走廊的另一头跑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夏离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不想搭理。
林云倒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