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想法太过诱人,诱人到令顾斯闲寤寐思服,不知不觉心里已经有了好几套神不知鬼不觉的阴诡方案……
但再一闪念,又是少年消瘦,沉默流泪的小脸,接着就是绵绵不绝的春夜雨,都说春雨贵如油,顾斯闲却觉得它们像流不完的泪,下不完的血,徒然惹人哀伤,却又毫无办法。
“……”
想多了,便有些心烦,只好捡起少年时的爱好,开始练刀,定定心神了。
他披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漆黑的头发滴着水,他随意的擦了擦。
阿钱在旁边汇报着大小事务,他漫不经心的听着,如今家族势态良好,公司发展稳定,有些高新技术产业的新投资也欣欣向荣,是以现在阿钱说的都是些琐事。
但也有些不大听话的玩意儿,不过人这种欲望生物,想处理掉,倒也不用刀刀见血,这种倒是简单直白粗暴,可也容易惹火烧身。
多的是些优柔但狠辣,却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小办法。
当初一刀杀顾寒秋,不过也是心烦……
一边却有人拿了电话过来,小心翼翼,"家主,有人找您。"
最近经常有人来找顾家人谈生意,打来的电话不少。
顾斯闲拿起刀架上的绯刀,用擦刀布擦拭着上面精致流丽的花纹,声音淡淡,兴趣缺缺:“谁。”
绯刀清晰的刀背反射着少年的影子清晰如蛇的花纹,映出的却是一双狭长的,深黑如潭的,积郁几十年的黑暗眼瞳
夏知的父母为什么还活着呢。那个孩子,若是父母双亡……
……倒也不必父母双亡,太过残忍,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样做了,将来又是死局一场……留守儿童却是刚刚合适……
……要不还是这样做吧,有什么所谓。
夏知既而还是个孩子,如此依赖着他长大,将来水到渠成,又有何不好?
总归迟迟按兵不动,那个孩子,也决计不会主动想起来他。
大哥哥大哥哥的,不过是嘴上说得好听罢了。
小知了对他……向来如此无情……
就在此时,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稚嫩的,有点怯怯的,小心翼翼的声音:“大哥哥……?大哥哥,在不在呀……”
……
阿钱就看到本来淡定擦刀的少年动作一顿,“……”
名贵的绯刀被他随意丢在了刀架上,阿钱眼睁睁看着一脸漠然的少年家主露出了温柔神色。
这种神色,阿钱只在他杀人的时候见过但那种温柔是一种狠辣的面具,一种浑然天成的伪装。但此情此景,又似有不同……
“嗯。”顾斯闲很自然的拿过电话,语调温柔,眼底笑意柔和,"什么事呀,小知了。"
至少此时此刻的顾斯闲瞧着温柔胜意极了,但凡是个活人,都瞧不出他温柔皮囊下满心阴冷刻毒的薄情算计。
只宝25
夏知在学校门口的电话亭,拿出了三毛钱给那个大哥哥打电话。
他身高不大够,所以还踩着从小卖部里借来的红色塑料小板凳其实学校的小卖部也能打电话的,但是,毕竟是求人冒充家长,夏知还是很心虚的。
他拿着沉甸甸的话筒,心里可紧张了,电话打出去,又有点后悔,纠结想,那个大哥哥看起来就很忙的样子,他之前还说家里有要紧事需要处理,他是不是不应该麻烦人家呀……
但想起妈妈的鸡毛掸子,夏知陡然又有了十万分的勇气。他想,反正那个大哥哥说过,以后可以找他的……
“滴嗒。”
电话接通了。
“哪位?”
是个声音很沉的男人听起来是他爸爸那个年纪,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