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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跟自己的朋友们在岔路告了别,背着小书包,昏黄路灯下笑容一改,眉眼透出了些许丧气。没打过人家,还挨了一顿,虽然最后算计赢了,但也很难不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孩生出原来一山更比一山高的气馁。
他怀着低落的心情回了家。
厨房锅里炒着菜,宋时烟显然一下班就在厨房捣鼓炒菜,听见响动,她出了厨房看一眼,"你爸不接你去了?怎么自己回来了?"
夏知:“……”
见夏知一脸茫然,宋时烟叹口气,"算了,坐那等吃饭吧。……头还疼吗?"
夏知摇摇头,"不疼了。"
不一会儿,夏父就回来了,看见餐桌前的儿子才松口气,他掐了手里的烟,拉了凳子,把儿子抱起来,"上哪玩去了?啊?哪都找不着你。"
谁知平时一杯抱起来就笑嘻嘻蹬腿蹭他的儿子,这个时候小脸却暗暗的,眼睛也有点湿漉漉的,看起来委屈死了,夏父觉出不对,"怎么了?"
小孩哇得一声就哭了,小手揪着爸爸的领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呜……“
儿子突然哭成这样,夏父一时间手忙脚乱,好在宋时烟正在厨房炒菜,油下锅的声音呼呼啦啦的刺耳,遮掩住了客厅孩子的哭声。
夏生抱着儿子,悄悄出了家门。
冬天寒风刀子似的刮人,却也一下让人清醒,夏生粗粝的手指擦掉儿子眼角的眼泪,低声哄问:“怎么了,哭啥啊?”
夏知只是抽抽噎噎地哭,于是夏生便问,"买的小水枪不喜欢?”
夏知用白嫩的小手擦着眼泪,摇头。
“那是数学又考了4分?怕你妈打你?"说到这儿,夏生也露出了头疼的表情:“……不是这样吧?”
他之所以抱着儿子出来也是因为这个,上次在夏知书包里翻出4分的卷子,宋时烟就开始质疑他老夏家的基因,唠唠叨叨了半个月,如今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所嫁非人,三句话没讲完在他怀里哭了个肝肠寸断。
夏知还是摇头。
夏生:“那怎么了?你得说啊,说出来,我才能帮你解决。”
“他们,他打小胖……”
“我什么都做不了……”夏知哭得抽抽噎噎,"我,我打不过他们……”
夏生眉头皱起来:“小胖?跟你一块玩的那个?”
“嗯,嗯。”
小胖被打,不是儿子被打,夏生稍微松了口气,但见儿子哭得那么伤心,倒也有些啼笑皆非,但想想毕竟是小孩子,跟大人不一样。
小孩看什么都较真。你也得跟他较真。
他想了想,低声问:"那你想怎么办呀?"
夏知攥紧了爸爸的领子,他咬着唇说:“我想,变厉害!”
夏生装出很苦恼的样子:“那怎样才是变厉害?”
夏知:“打败所有的坏蛋,就是,厉害!”
这个时候,下雪了,寒风穿破了风雪,瑟瑟的凉。
夏生掂掂自己儿子的重量,衣服穿得厚厚的,但还是有点轻。
想着前几天宋时烟老跟他抱怨,说小孩整天上窜下跳到处玩,带着人家孩子逃学也就算了,有一回还坐公交车迷路到市里去了。
后来打听说这小孩跑人家葬礼上偷吃东西,给宋时烟气得眼前一黑,根本没话讲,想教训小孩一顿来着,结果一回头就被石子砸破了脑袋,急了个七窍生烟,也啥都顾不上了。
“这样不行。”夜深床畔,宋时烟哭完又开始说:“我得给他报个数学补习班。”
夏生:“。”
宋时烟这话一说出口,夏生脑海里就已经有了数学补习老师一脸痛心疾首控诉他儿子上窜下跳带坏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