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大周上任君王要厉害得多。
假以时日,必成威胁。
不能让他成长起来,在他彻底掌控大周朝堂、开疆拓土增强国力之前,除了?他,踏平大周。
这是格目森此刻脑中的唯一想法。
大周中心枢纽已废, 新帝执政基础不牢,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
格目森的双眸绽出精光, 他气势雄浑道?:“今年车代进贡战马百匹,速度和体魄都是上佳, 其中尤以王马,黑鬃烈马为?最, 车代最擅骑射的勇士花了?两周时间才?成功驯服它。听闻大周能人异士众多,不知陛下?可?否让我们长长见识?”
殷无秽乜他一眼?,道?:“长见识不急。大周春节素有拜年之礼,接下?来的几日文武百官要先休沐,等过完了?节,孤自会号召武将能人驯服这匹马,亲自展示给使臣看。”
格目森嘴角一咧,道?:“陛下?此言,该不会是大周人怕了?吧?”
殷无秽眉梢一挑,似是不解,“既是进贡给大周的贡礼,便是大周的东西了?。想何时驯服就何时驯服,还要挑什么日子,就放在马厩里,任我大周儿郎随时挑战。”
“这怎么行??!”饶是格目森再淡定,此时也忍不住了?。
这大周陛下?实在狂妄,竟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完全忘了?,不客气、嚣张的人一开始是他。
不过也不重要了?,此番来大周本就不是为?了?和他们和睦相处、缔结国谊,还是正事要紧。
格目森语气森森道?:“车代的勇士俱擅骑射,天神佑之,单戈独战,和精于礼仪的大周不同,倒是本使唐突了?。”
殷无秽听出他话中的战意和毫不掩饰的侵犯,莞尔置之,“这话十六年前车代向大周开战时就曾说过。唔……孤记得,那一战车代的勇士们被?大周铁骑合手擒拿,好不狼狈。如今还发此言,竟是势气不减。”
“你”这一次,格目森是真的怒了?。
殷无秽看着他,目光平静,“使臣还是好好吃酒吧。这里,是大周的皇宫。”
格目森被?他的目光悍然压下?,暂时偃旗息鼓了?。有一点殷无秽说的没错,这里是大周的地?盘,他造次也该有个分寸。
不是怕了?大周,而是,实在不该被?殷无秽搅乱心神,忘记此行?的真正目的。
殷无秽耳边总算清静了?。他斟酒赏舞,在心里亟不可?待地?数着国宴结束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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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牢狱外面的火已经被?全部扑灭,可?不知怎的,里面却是越救越烈,人难踏足。
冲天热焰直逼容诀面门,时间拖延地?差不多了?,他换上和救火太?监同样的服饰,手脚麻利套好衣服,再把尸体搬到榻上,和东厂属下?快步奔出。
等到现在走就不会被?人发现了?,毕竟还要预留出出宫的时间。
但这样一来,这火也够他们自己喝一壶的。
容诀手臂被?火焰燎到,吸进去的浓烟又加重了?他的伤势。肺部灼痛难忍,容诀喘息间都带着铁锈气,脸也被?熏得黢黑,眼?角不禁流下?了?艰涩的泪水。
不过这都没关系,他已经成功出来了?。
容诀甚至还能有条不紊地?指挥其他人,和看守他的刑部狱守说:“水都泼完了?,我们再去拉一板车过来,顺便多搬点救兵。”
“好,你们尽快!”狱守完全没有察觉到眼?前这个人就是他要牢牢看住的对?象。
容诀就这么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从这群人眼?皮子底下?离开了?。
但这还远远不够,他先随属下?去织造局和皇宫城门交界的地?点汇合,如何出皇宫城门依旧是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