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跟着的总管太监同样神色惴惴,在接收到几名刑部官员递来的疑惑眼神后轻轻摇了一下头。
他也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啊。
殷无秽没有多言,大步走进刑部衙署,直奔关押犯人的牢狱。
为首的刑名登时紧张上?前,殷勤地:“陛下,罪犯的供词已悉数记录完毕,臣正?准备呈交给陛下。陛下是现在一览,还是稍后”
“给孤看看。”殷无秽不容置喙打断,他着急看容诀都招认了些什么?。
刑名立即将供词呈到殷无秽手上?,低垂下首跟在他侧后方。
殷无秽边走边一目十行地扫过?所有供词,不看不知道,一看简直触目惊心。
容诀都说了些什么??!这些事?情原就和他没有关系,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不愿相信自己,不肯再等?等?他?!!
殷无秽心脏被无形的愤懑和恐慌攫紧。
刑部官员的话落在耳边仿佛隔了一层薄膜,嗡嗡鸣鸣,烦不胜烦,殷无秽实在没有心情听他说了什么?,也不想在刑部衙署一坐。
他只想见到容诀,立刻马上?,刻不容缓!
他要知道那是容诀自己的意?思,还是严刑逼供!
后者?殷无秽简直想都不敢想,他想象不出容诀被人刑讯逼供的样子,容诀身体都还没好?全乎,怎么?受得住。先前他被人下药时殷无秽就忍不住想杀了所有伤害他的人,这一次,怒意?更甚。
一直聒噪的刑名看出什么?,渐渐止了话头。殷无秽身上?的威压太过?迫人,几欲将他压得不敢言语。
刑名心里倏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殷无秽走到牢房的石板门入口,猝然?停步,就在刑名和身后跟着的官员疑惑望他时,殷无秽若无其?事?道:“进去吧。”
话是这么?说,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紧张,深呼吸都不管用,手心满是淋漓的热汗。
“是。”刑名主动引路。
这座牢狱安静地落针可闻,宛如?死?海,没有什么?奇怪悉索的声音,收拾地也还算干净,至少没有老鼠爬虫之流。殷无秽心里明知不该担心的,才半天而已,可为什么?心跳如?狂,像是要蹦出胸腔。
他甚至不敢往里走,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又不得不走。
倏然?,有极轻微的水滴坠落声传入耳中。殷无秽眼睫一颤,这牢房不防水么?,看起来不太像。
又是一滴水落到地面的声音,殷无秽眉梢压紧,心里已经有些不悦了,这牢房怎么?回事?,做工这么?差劲。
殷无秽愈是往里走,水滴声就愈发明晰。
逐渐地,他感觉到不对。
水的质地清透润滑,滴落在地的声音按理说不该这么?沉闷滞缓,而要更干脆一点。而且,最近也没有下雨,只下过?大雪,雪融化的声音绝不是这样,哪里来的水滴声。
殷无秽心里一紧,旋即陡地意?识到,这不是水是血!
这个念头升起的一瞬间,殷无秽就已经拔步朝声音来源的地方疾速冲去。
身后跟着的一众官员尚未反应过?来,他们陛下的身影遽然?消失不见。
好?端端的牢房里怎会有血,自殷无秽登基后大赦天下,罪责不是十分严重的犯人都得到了赦免,罪刑严重无法特赦的犯人该处置的也都处罚问斩了。
刑部的牢房很空,主要是留给殷无秽执政后清算反对官员以及贪官污吏的。
可是,殷无秽的清政才刚开始,都还没来得及抓人。
那这声音、这血的主人是
殷无秽脑中百转千回了数个念头,甚至抱有侥幸这不一定就是容诀。刑部有时也会羁押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