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现地呈现在旁人?的眼皮子底下?,还是在殷无秽别有用心的情?况下?, 令他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和愤怒。
“陛下?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 诏狱阴冷腌臜, 陛下?早些回去吧。”
容诀深深地闭上眼。
殷无秽唇瓣翕张, 但到底没说什么, 只是手掌紧紧攥了起来又松开, “好,那我先走了。明日带太医过来再看你。”
说罢, 他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
容诀不想再看殷无秽一眼, 眼角止不住地流下?湿润的泪水, 他重新将自己拾缀整齐,蜷缩进被褥里,生生忍耐住周身的不适,轻轻地颤栗着。
那件事情?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了,可那一日的锥心痛楚仿佛随着殷无秽方才的动作,重新又将他凌迟了一遍。
说起来,和当时的殷无秽也有些关系。
当时也是一个大雪纷飞的九天,刚下?了一整夜的大雪, 积雪没过了容诀的皂靴。
容诀从养心殿出来往外走,一步一步拾阶而下?, 等?踏过最后一级台阶,他一掀袍裾下?摆, 挺直背脊,端端正正地跪在雪地里。
因?为东厂手段雷霆, 还不是东厂督主的容诀越级处理了一个朝廷重官,引得诸多大臣对他心有不满,议论纷纷,皇帝为了抚慰民心便?罚他在雪地跪上整整一日。
积雪没一会儿?就洇湿了容诀的膝盖,他整个人?冷得打颤。
不到一个时辰,脸上就已经惨无人?色了。
但再冷的天气,冻僵的身体?,也不及心冷。这是皇帝第一次用他没有净身的事情?敲打他,容诀整个人?心神俱震。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罪名,只是没想到皇帝会以此来要挟他,这本就是皇帝默许的事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