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微、很隐忍的呜咽声。 当时我脑子一热,直接推开门压亮灯,看见我哥一个人坐在地上,抱着腿,睫毛上还挂着泪水,看见我,一脸错愕。 “修漫你是不是饿了,哥给你弄点吃的吧。”我哥抬手抹了把眼泪,说着要站起来, 我一下扑到他怀里,刚叫了一声哥,我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觉得自己好坏好坏,我怎么可以那样对我哥。我只顾着自己伤心难过,忘了我哥也才刚刚二十岁,忘了他也是一个刚刚失去了爸妈的孩子。 我不断在我哥耳边道歉,我哥紧紧地抱着我,最后我们哭成一团,我听见他小声在我耳边说, “你别不要我,我只有你一个人了。” 我主动仰起头亲上我哥的嘴唇,给了他一个绵长而深刻的吻,以这种方式让我哥得到安全感。 只有我们互相舔舐伤口,才能活的更久。 到了报志愿那天,我本来是想学医的,但我真的不想看我哥一个人忙的瘦了快十斤,于是我报了工商管理,以后好歹能帮帮他。 我哥本来大学是学法律的,被迫休了学,所以没学医我丝毫不遗憾,反而觉得这是我们共患难的奖章。 但最后我却收到了医科大的录取通知书,是我哥在最后一天给我改了志愿,我又惊又喜,拿着通知书闯进他的房间,我哥停下手里的工作,笑着把我揽在他怀里,对我说, “哥想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又很没出息地哭了,我靠我真的好爱我哥! 后来除了有点秃头之外,我过的还是挺快乐的。 但有个事我一直不明白,我哥和我班主任张建国一直关系很好,我哥经常有事没事回学校看看他。这一点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忍不住问了问我哥,他说老张早就知道我俩的事了,甚至还把我哥叫到学校,说让他还是以我的学业为重,只要高考一完,我们爱干什么干什么。 我当时就眼眶一热,想起来李江皋、顾繁、赵岌,还有纹身店的姐姐,他们全都知道,却全都没有责怪。在我看来,不责怪,就是最大的支持了。 我何德何能,来到如此值得的一个世界。 在我上大学的时候,还发生过一件事。 我哥,出资帮一个案子打官司,好像还挺棘手的,我没课的时候去他公司听见他张口闭口都在说这个案子,好像是什么玩意儿书院,但他似乎有意避着我,每次都不让我看这些资料。 我以为他还是想当律师,反正我是对他没读完法律专业这件事耿耿于怀,心里十分愧疚,不敢去打扰他。 结果没过几天我就喝多了说漏了嘴,我哥叹了口气,一边安慰我一边说, “小漫,不是你的问题明白吗,只要跟你一起,做什么工作哥都不在乎,因为都很美好。哥也不是因为这个瞒着你,是因为这个案子太黑暗,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 “哥当初想学法也是为了帮助有需要的人,现在更有能力了,所以答应哥,不要自责好吗?” 我乖乖点头,问他为什么对这个案子那么上心,我哥也不再瞒我,他说,因为这是一个戒同所。 我当时就说不出话来了,不是吧不是吧,竟然真的有戒同所这种地方? 同性恋是病吗?可以治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后来我看了我哥手里的资料,简直颠覆了我的三观,那里的“患者”遭受着非人的待遇,被辱骂、鞭打、电击,甚至还和国外的卖淫传销组织密切往来,强奸、虐待甚至虐杀这些人。 看到最后我哭了出来,心口疼得要死,仿佛真的经历过这一切一样。我不明白,他们到底有什么罪,要被这样对待。 好在最后我哥赢了这场官司,而且是完完全全的胜利,那个主犯叫宋弥章,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名字我一阵阵犯恶心,最后他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 到这里还没完,那些被救出来的人,是学生的我哥出资让他们完成学业,心理出现问题的我哥找心理医生给他们慢慢调节,总之就是没钱我哥出钱,没力我哥出力。 我曾经还看见有家长去我哥公司闹事,几乎从不发火的我哥当时脸色白的吓人,把那些人骂的狗血淋头,当然是据理力争,后来还报了警让警察给那些家长做思想教育。 我哥
第36章(7 /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