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懊恼样,换来陆馨破涕而笑。

有大嫂在,大哥都变得会说软和话,不像以前,又冷又硬,只会沉着脸凶人。

陆馨对他又敬又怕。

心里想接近,可一看他的冷脸,腿肚子就打哆嗦,那点亲近之意,如遇水的火苗,噗嗤一下浇灭得彻底。

可今天的大哥完全不同,看着傻乎乎的,脸上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可就和以往不一样。

她形容不出具体的感觉,只知道,面对这样的大哥她敢和他撒娇的。

陆馨鼓足勇气一头撞进陆川怀中,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衫,发出幼猫般软乎乎的声音:“大哥。”

陆川受宠若惊,对妹妹的主动亲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吸了口气,轻轻拍着她的背脊:“没事了,大哥在。”

心彻底安稳,陆馨抬起头露出欣喜的笑容。

陆川眸光温柔:“吃饭吧。”

三份盒饭,推给他们,陆川拿出干硬的馒头就着水慢慢吃着。

宁栀想了想,找出饭盒,将自己和陆馨的拔出一些,递给他:“吃些菜。”

火车上的饭菜追求不了味道,但好歹有肉有菜,陆家兄妹吃的津津有味。

他们坐在床铺上,你给我夹一口,我给你夹块肉,窗外倒退的风景,金红的余晖为他们披上美丽的霞色,伴着渐渐到来的夜晚,流淌出温馨幸福的味道。

晚上有陆川在,宁栀警惕紧绷的神经,终于驶进安心的港湾,放任自己沉入黑沉的梦境。

白天的事,多少有些影响,她睡的极不安稳。

梦中,她站在一处老旧压抑的红砖房前,里面传来污秽不堪的声音。

女人的求饶哭喊,男人兴奋地喘息,都叫她如坠冰窖。

因为里面绝望无助的女人有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她衣衫尽碎,像残破的洋娃娃,了无生气地躺在地上,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要瞪出眼眶,嘴唇不断嗡动,身上的男人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一滴泪从宁栀的眼里滑落,她想冲过救她,双脚却牢牢钉在地上。

忽然,女人转过头,无神灰暗的杏眸猛地看向屋外的宁栀。

“不是我、不是我···”

宁栀终于听见女人嘴里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尖锐,像是鸟儿死亡前最后的歌唱。

“啊!”

“怎么了?”陆川听见动静,来到她身边,弯腰低头查看。

宁栀猛的搂住他劲瘦腰身,耳中传来胸腔里规律的心跳声,驱散梦中惊恐的余韵。

怀里突然多了一团香软,陆川浑身紧绷,好悬没把她推出去,努力控制住心跳,悄悄红了耳尖。

宁栀身上散发的馨香熟悉又陌生,勾起他深埋心底的记忆。

两人各怀心事,静静依偎着。

“做噩梦了?”

不知过了多久,陆川低醇清冷的声音和温热呼吸一同洒在耳边,痒的宁栀摸了摸耳朵,羞赧的退出怀抱。

陆川抿抿唇,忽略心底的怅然若失,干巴巴安慰:“没事,我陪着你,安心睡吧。”

宁栀压住眼底的阴郁轻轻点头,乖乖地重新躺下,眼睫像把小刷子,每一次颤动,都仿佛在落在陆川的心上,撩动着心弦。

······

“你们先住这,等我报告打上去,领导批准后再来接你们进去。”

离开车站,陆川带他们直奔军营,找了附近的招待所安顿。

队里他住的宿舍是标准的四人间,两张上下铺的铁架床,显然不适合宁栀他们住进来。

按照他的级别早就可以申请大院住房,从前宁栀不愿随军,政委询问时,他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