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乐器队的那个文盲指导好不好笑,连小学都没上过,也敢去参加高考,真不怕丢人。”
“嗐,你在这咸吃萝卜淡操心什么,宁指导参加高考说明人家本事高,不然怎么能以文盲的水准进入文工团?”
“你是懂阴阳怪气的。”
“你们啊,多学习人家宁指导,看看多聪明,吊着胳膊来,到时候考不上,一句手臂受伤,没有发挥好就轻轻揭过去,还不是安安稳稳在乐器队待着。”
“少说两句,传到其他人耳朵里就不好了。”
“怕什么,我说的哪句是假话?”
“乐器队的那些人高傲得要死,整天用鼻孔看人,现在有这么一位丢人的指导,看他们还怎么傲。”
其他两部看乐器队的人早就不爽了,文工团里也有隐形的鄙视链,站在顶端的就是乐器队。
能学习乐器意味着家庭条件优越,相较于舞蹈和声乐,明显乐器队的入门难度更大。
事事被压一头的感觉很不好,如今到他们扬眉吐气的时候,怎么能不抓住机会狠踩几脚。
为此,乐器队多少受到点影响,他们不是宁栀,不知道宁栀的分数,哪里能像她一样平静。
考虑到元旦演出,宁栀在文工团的时间渐渐变多,王团长给了她足够的自由,该有的自觉她也得有,不然就该惹人厌恶了。
文工团的闲言碎语,宁栀没放在心上,别人说的酸话,她都是一笑置之,懒得理会。
可她这样的表现,反倒坐实了高考失利的传言,连王团长都忍不住特意跑来安慰。
宁栀愣住,又好笑又无奈:“王团,我真没事,您不用安慰我。”
“您放心,这点小事打不倒我,我还年轻,就算考不上,明年再继续考就是了。”
“况且成绩没出来之前,不好妄下定论的。”
王团长松了口气:“小宁,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就放心了。”
宁栀笑着点点头:“王团,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办公室了,乐器队还有些小地方需要调整,我要回去和方老师商量一下。”
“好好好,去吧去吧。”王团一听笑眯了眼。
觉得宁栀这同志真不错,细心又认真,老方最近表现得也好,乐器队配合起来愈发流畅细腻。
他高兴极了。
宁栀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原本的议论声猛地一停。
自从她闹离职反而提高待遇后,办公室里便对她有了隐隐的排挤。
传她高考失利这些话,如果没有他们的放纵,也不会闹到连王团长都惊动的地步。
宁栀没放在心上,走到方国兵身边:“方老师有些地方想和你讨论一下。”
方国兵已经完全熄了争长短的心思,他算是看出来了,宁栀不显山不露水,实打实上边有人罩着,他拿什么和人家争?
醒悟过来后,他才发现宁栀的脾气有多好,得罪了她似乎也没记仇。
可给方国兵感动坏了,特别是发现自己不和她作对,自己以前怎么争都争不来的福利待遇,竟然就这么水灵灵落实了。
跟着宁栀走有肉吃!
悟到这点,方国兵只恨自己醒悟得太慢。
热情地帮她拉开椅子:“宁栀啊,都和你说了喊我老方,总是方老师,方老师地喊,显得多生分。”
“来来来,有哪儿不对,你说,我这边来调整。”
宁栀瞧他的狗腿样,眼角抽了抽,甭管几次,她还是不习惯。
不过方国兵愿意配合,总比他之前喜欢和她唱反调来的强多了。
两人讨论一会,将需要调整的地方商量着改了改,算是结束早上的工作。
下午来到练习室,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