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卉仪了然南天远对舟若行的在乎程度,忙说以后有的是机会。临走前,她照例用餐盒装了四喜烤麸给他们带走。
“彭妈,您这手艺都把我喂叼了。”
“就是让你忘不了这味道。”彭卉仪催他,“快去医院吧,别耽搁。”
盼了一个月,盼来了这一天。南天远与舟若行前后不到一个小时,如龙卷风,袭来又走。
鸡汤凉了,梅童冷了。一桌美食变得油腻又腥膻。
彭卉仪拿了花瓶,装满水,倒上保鲜液,拆开花束,一一修剪插入花瓶。玫瑰的刺又细又密,不经意刺穿皮肤,她哎呀一声,挤了挤指尖上的血滴。
雨又大了,远处飘来一团乌云。
风雨总是急,虽是午后,天却阴得像傍晚。压抑,昏暗。
窗外梧桐沙沙,在阵阵妖风中放肆挥动枝条,与泥沙雨点一同拍打在玻璃上。
偌大的会客厅,没开主灯,只有一盏壁灯昏黄幽暗,有气无力亮着。
男人跪在沙发前,象是丧家犬,怕得哆哆嗦嗦,“宋……宋局,那个人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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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7 57、回来了(一更)
一道暗影坐在沙发上,遮住所有的光。
“哦?”漫不经心,中气不足,缓缓问起一个字。
“不会认错,就是他。当年,是我一路跟踪眼见确认他出境的。”
“所以你为什么会让他再次出现在这里?”音色虚浮,问,“而且是活着出现。”
“这……”男人低头看着面前的手工皮鞋,冷汗涔涔。
身影往前探了身子,宋仁礼温文儒雅的侧脸被光线分割。他看着脚下的男人无力垂在身侧的右手,无声讪笑,拿起手边一块琥珀原石雕塑,把玩。
“我给过他生路,也给过你机会。”
“是……是。我这几天派人紧盯,会找到下手的机会。”
“要文明,要礼貌。”宋仁礼微笑,“别吓坏人家。”
“我……我会悄悄地处理,不会被发现。”男人抬起头,膝行几步,左手抓紧宋仁礼的鞋子,右手没有力气,却也抱住他的脚。整个人无比虔诚匍匐在他面前,“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时间?”
“三个月内……”
琥珀和煤精共生在一起,豆油黄色,夹了血红。手里的物件是剖开了煤精,顺着琥珀分布的走势雕刻的莲子荷花。触感温润,剔透的褐色中,一只小虫完好无损被包裹在内。
还停留着爬行的姿势,却瞬间被夺取生命。
宋仁礼猛然举手,砸向脚底的男人。一下,两下,三下……
哀嚎不断,男人抱头改口,“两个月,两个月时间我让季骞查无此人。”
宋仁礼朝他鼻梁狠狠砸去。男人脑子震动,鼻孔酸涩,痛哭流涕。
“季骞早就死了。”
“是,是,我让李放消失。”
“二十天。”
“宋局,我”
“你老母亲又住进ICU了?应该需要不少钱,替我问候她。”宋仁礼不疾不徐,亲切慰问。
隐在黑暗角落里的两个人从沙发背后走上前,一边一个,把男人拖走,徒留撕心裂肺的叫喊承诺表忠心。
宋仁礼从容掏出手帕,仔细擦去手上的血迹,对身边人道,“下周S公路二期工程的标,想办法废掉。”
“是。”
“想当我的供应商,没那么简单。”
成铎撑了一把黑色雨伞,拎着公文包从花园小径走来,登上三级台阶,站在别墅前。
是南天远开的门。成铎抖抖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