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糖,甜到骨子里。

两人平复情绪,互相整理了衣角,回头规规矩矩坐好,只是手指紧锁,再没放开。舟若行说你松开我要吃东西。南天远说吃什么,我喂你。

那边大屏幕上正拨给穆隽视频。穆隽接很快,俊颜倏然被放大,大家欢呼打招呼。穆隽穿白大衣,领口露出春常服衬衫,系军绿色领带。

也冲屏幕招手,“不好意思刚开完会,还没回家。”

背景是医院值班室的高低床。

“唱到吻别,大家都提起了你。”班长从金属盒子底部抽出来一张照片,贴上镜头给穆隽看,“还记得这张合影么?”

穆隽往前探身子,眯起眼睛仔细打量。

那时多青涩啊,又阳光。连笑都是肆意张扬的,爱就狠狠爱,讨厌也不懂收敛。什么都是纯粹的,偏执的,无畏的。

照片上,他和南天远穿着演出的装扮坐在第一排,玄斐然和舟若行站在最后面,笑若灿阳。

“记得。”穆隽腼腆勾起唇,从容自然,“是校庆文艺汇演,原本玄斐然要帮我们拍合影,后来是老班拍了这张照片。”

过了很多年,他终于可以泰然自若在人前提起这三个字。

声音平稳,无一丝端倪。

恰巧玄斐然手机响起,她深深望了屏幕一眼,接起电话,“喂,陈导,方便方便。”一路小跑走出包厢,关上门,隔绝了穆隽的声音。

电话打了很久,半个小时后,玄斐然收线往回走。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往里看,大屏幕上还是穆隽。说了什么,屏幕两边的人一起笑。

她顿了脚步,没有进去。转身背靠墙上,仰头看着白炽灯。

眨眨眼。

再眨眨眼,有东西滑过眼角。她坦然地笑,手背擦蹭脸颊。虽隔了厚重隔音门,还是隐约能听到他声音。

很感谢他,让她知道现实的残忍。喜欢是小打小闹,而爱情不是成人童话。

现实终归是现实。

再次转头望去,大屏幕上切了歌,起风了。

划开手机,找到置顶的那个聊天框。

我想回家了。

发送定位。

推开门,音乐笑声轰然涌来,半个屋子的人都在大合唱。

站在台上,桌上,沙发上,挥舞双手:

我曾将青春翻涌成她

也曾指尖弹出盛夏

心之所动 ? 且就随缘去吧

逆着光行走 ? 任风吹雨打

散场已经是后半夜。

叫代驾的,等网约车的,马路边上站了一群人。女生们也喝不少,笑着约改天再见。男生们聚在一起抽烟。

不多时,KTV里又出来一波人,嚷嚷着去酒吧续场,也叫了车等在路边。

舟若行打了两个喷嚏,南天远换了个手夹烟,摩挲她胳膊。

“冷?”

“还好。”

班长啧了声,别过眼非礼勿视。

“南……南天远?”旁边那群人里,有个姑娘不确定地喊。试探走过来。

珠圆玉润,凹凸有致。针织裙包裹得身材曲线毕露。她从耳边挪开电话放进Prada杀手包,撩了撩栗色长发,“看着像,还真的是你!”

舟若行先认出来人,“是楚慈啊。这么巧。”

楚慈无名指上的鸽子蛋在路灯下也要闪瞎人眼。她特意用戴了戒指的手把头发别到耳后,配套的钻石锁骨链和耳坠同样璀璨夺目。

南天远点头。看楚慈身后,是几个熟面孔,二班的那些人精。

有个女生跑来跟楚慈说有事先走了。

“谢谢你呀楚慈,出手这么大方今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