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画也被逗笑了,他们关系不错。
陈老师从厨房出来时,手里拎着两斤桃酥。
这是她给夏知画准备的。
陈老师道:“以后有时间多进城来,需要帮忙就直说。”
“谢谢陈阿姨。”
夏知画还真想让陈老师帮忙,她想去服装厂上班,但她的身份是知青,只能留在生产队。
这事儿先丢一丢,今年先把养猪场后院那两堆猪粪发酵好。
“王叔叔、陈阿姨,我有事想问一下,就是我现在这个身份,可以去纺织厂或者服装厂去上班吗?”
两口子互视一眼,纺织厂县城有,但服装厂在省城,这个怕是有点困难。
王主任道:“上山下乡的知青里边没有这个先例,你人在哪儿下乡,你的户口就在哪里,你要真想知道,我回头可以帮你问问。”
夏知画觉得能成的可能性不大,还是就这样吧。
现在才1972年,离改革开放前政策松动还有六七年。
别人重生还能带点空间,她是啥都没有。
要是能带空间,她就把自己那些珠宝,还有私房钱都弄过来。
不过,这六千她可以去山里淘一些药材什么的回来,到时候攒着也是财富。
嗯,对,就这么来。
两人坐了一会儿,喝了一杯茶,陈老师要去上课,王主任要去公社,他们两口子也没多留。
战北寒开着拖拉机,夏知画坐在他旁边,车后箱拉着物资,里面还包括给村里人带的物资。
回来的路上,夏知画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其实种的这些庄稼压根挣不了钱,要想挣钱可以种一些别的。
比方说果树,或者中药材。
但是,现在全国上下很多人连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
想到这里,夏知画觉得,一个人过好日子简单,但是带领大家想过好日子,实在是太难了。
算了,还是先过好眼前吧。
大牛和其他两人在采石场干了三天,人没多累,但家里人觉得丢人现眼,祖宗十八代都快气地醒过来了。
这年头,偷人丢人,但劳改更丢人。
吴老二一把年纪,这几天没少被村里女人揍,他也是有气无力的,在采石场干了几天活,腰酸背疼,半条命都快丢了。
他想让大牛帮忙,但大牛干完三天,脚底抹油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天大牛下工,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走,半道上看到刘燕,吓得脚步都乱了,总感觉刘燕一双眸子在恶狠狠盯着他。
大牛害怕,万一他跟刘燕的事情被自己媳妇知道了,不但要挨媳妇打,名声也就毁了。
他更怕的是,万一这个家被毁了怎么办?
大牛加快脚步,不知是心里有鬼,还是今天这条路太漫长,他感觉怎么都走不到头。
他紧张回头一看,刘燕阴魂不散,就这么不远不近跟着,这让大牛越发心惊胆战。
刘燕一点也不着急,反正时间还长,他们这些人什么时候能回家还说不定,有些知青没钱没粮,病死的也有。
她的家人靠不住,她只能靠自己。
所以,大牛必须得给她钱。
这才哪儿到哪儿?
大牛越害怕她,就越说明他越是珍惜他那个家,只要抓住他这个心理,就不怕他不给钱。
快到村口时,大牛看自己身后的人离得远,他赶紧躲进一旁的树林里,他要等刘燕走近了问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一直跟着自己?
她到底想要什么?
刘燕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等她走过来时,站在大牛刚才躲起来的地方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