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队赵水军去开荒,这事儿咱们几个商量好,等会儿我在大喇叭通知。”
战北寒听着皱眉。
开什么玩笑?
让那十几个知青去修河堤?
他们平时本就缺少锻炼,估计都没怎么干过苦力活,修河堤还得有经验,夏季来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吴老二手指尖夹着一根报纸卷的旱烟,办公室昏暗的灯光下烟雾缭绕,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他接着又道:“你们三个有意见没?”
郭少强和赵水军互看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战北寒脸上。
战北寒道:“支书,你这个安排可以,但我有点担心。”
“担心啥你就直说。”
“那帮知青里面,七个女知青,九个男知青。
十几个人根本不可能将河堤赶在雨季来临前修起来。
我的建议是,让村里的妇女和孩子去麦地里拔草,四十岁以上的男人去开荒,四十岁以下的男人去修建河堤。
小麦地里拔草顶多三天就完事儿,完了女人直接跟着去开荒,这么安排比较合理。”
郭少强也道:“我觉得北寒说得对。”
吴老二眸子眯了眯,这几个臭小子,他说什么都会反对。
他有些生气道:“就是因为这帮人没吃过苦,上面才让他们到这里来历练。
多好的机会啊,不会干活可以学嘛,没力气力气活干多了不就好了?”
让他们修河堤,还没开始战北寒就已经想到结果了。
修个屁啊。
战北寒深邃的眸子眯了眯。
“主任,这活我不接,我做不到。
你也要想想咱们早上说的事儿。”
吴老二先是一顿,下一秒一拍脑门,想起早上他们才说过的事儿。
他有些烦躁,本想着先给这帮知青一个下马威,然后让几个女同志受不了主动来找自己,但战北寒又跟以往一样,站出来反对他。
这小子是有点本事的,但他有时候压根不听自己指挥,搞得他牙痒痒。
他不耐烦道:“行行行,那就听你的吧。”
夜幕降临,夏知画看这会儿还早,一个人在院子里快步走路锻炼,头顶的大喇叭又响了。
“各位社员请注意,各位社员请注意,明天早上六点半准时上工,村里女人跟孩子包括知青办的女同志去山顶跟一队队长战北寒去山顶给小麦拔草,二队……”
听到明天的任务是去拔草,夏知画觉得应该还行。
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她变成更好的自己,她在心里默数着自己的脚步,大概走了一万步,她才洗漱完躺下休息。
第二天一早,她准时起床,早饭过后直接去下工。
一帮人走了半小时山路,这才到了山顶。
山顶不远处是松树林,夏知画看到路边还有无患子,心底里窃喜。
她来的时候带的洗发膏也不多了,刚好趁着休息时间可以采摘一些回去晾干,抽空给自己做洗发水。
本以为拔草是什么很轻松地活,结果站在小麦道道里,弯腰起身弯腰起身,重复了不知多少次后,夏知画这才知道他们说的饿肚子是什么意思。
太阳高高升起,照在她后背暖洋洋的。
连着拔了两个小时,她感觉自己累得能原地躺下睡。
战北寒路过时,冰冷的眼神从她身上扫过,夏知画抬眸时,四目相撞,夏知画自来熟地对他咧嘴一笑。
她黑黢黢的脸跟她白花花的眼形成鲜明对比,战北寒嘴角抽了下。
真丑!
又瘦又丑!
他眼神淡淡挪开,看起来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