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热,油菜籽马上就好了,今天下午村里的妇女都没去上工,在家磨镰刀呢。

张大花听见宝贝孙子哭,跟田秀英两人从屋子里出来。

一看宝贝孙子脸上挂着泪痕,心疼得不行。

再看身后还跟着夏知画,她手里还牵着甜甜。

想到前几天她在地里拿着大喇叭,当着全村人的面追着自己大骂的事,她就头皮发麻。

想张嘴破口大骂的人,瞬间忍住了。

别人她敢惹,但这个夏知画有精神病,她还真不敢惹。

张大花结巴道:“你、你来我家干什么?”

夏知画不慌不忙,冷冷瞪着张大花。

“我给甜甜新买的衣服被大孙子撕碎了,这条裙子六块钱,你现在立刻马上还,还是让我明天下地的时候当着全村人的面向你要。”

张大花这才注意到,甜甜身上穿的新裙子衣领被扯碎了。

一听这裙子要六块钱,六块钱买的细粮够她家吃好多顿的,想想这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你说是我孙子扯的就是我孙子扯的,我孙子在哭我都没找你事呢。”

夏知画松开甜甜,撸起袖子。

“好啊,你是想耍无赖是吧,那我就把你孙子身上的衣服也扯烂,以后我见他一次就揍他一顿,你什么时候把这六块钱还给我,我就不打他了。”

“嘿,你一个大人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不好意思,他是孩子,我是精神病,他是你家孩子又不是我儿子,是我儿子我早就扇死他了,这钱你给还是不给?”

张大花见识过夏知画的手段,真要骂起来,她是真骂不过。

看看战北寒这个白眼狼,勾搭谁不好,非要勾搭这个刺头,简直就是母老虎。

这两人以后要是真凑一起了,他们住在自家后院,这还让不让自己活了。

张大花不想给钱,抓住躲在自己身后的战小宝,终于下手揍了一顿。

“你个小王八蛋,就知道惹祸,你惹谁不好非要惹一个神经病,她有病你也有病吗?”

“死老妖婆,你说谁有病,我让你还钱,一句话,你还还是不还?”

夏知画的目光落在院子里铁丝上晾晒的床单上。

她大步走过去,抓起床单作势就要撕开。

“还不还?不还我就撕了。”

张大花拍着膝盖,哎呦哎呦叫着。

“还还还,我还不行吗?”她指着甜甜,面目狰狞。“我还真是说对了,你就是个赔钱货,你给我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你就是个没人要的野种,呸,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你丢到后山喂狼。”

张大花骂骂咧咧进去拿钱,田秀英现在更不敢惹张大花,只能心疼抱着自己儿子,偷偷用憎恨的目光瞪着夏知画。

很快,张大花不情不愿将六块钱递过来。

夏知画对一旁的甜甜道:“甜甜,去把钱拿过来。”

甜甜乖乖点头,伸手去拿钱时,张大花狠狠瞪着她,眼神中一点都没有爱,反而是浓烈的恨意,恨不得将甜甜生吞活剥。

夏知画也看见了,她冷哼一声。

刺啦

床单被她撕了个粉碎。

张大花脸颊都在抽搐。

“你个贱人,钱我不是已经还了吗啊,你为什么还要撕我床单。”

夏知画双手一摊,脖子一偏,一脸无奈。

“没办法,我是神经病。”

张大花的脸色就像吃了大便一样难看,夏知画心里乐开花了。

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要多爽有多爽。

夏知画牵着甜甜,一抬头就看到门口站着的战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