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先生挑的?”沈州轻喃道。
原本还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一瞬间有了实意,沈州一下子就明白了女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也迅速理清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
喂他喝了药,给他挑了一个女生,这是为他结婚生孩子做打算吗?
好贴心啊曲年。
被情欲噬咬的理智已经所剩无几了,沈州怔愣在原地缓了好一会了都还是不愿相信,以至于身后的那个人靠上来的时候他也没来得及推开,舌尖因为想要压抑密密麻麻针刺一样的痛苦咬破了,满嘴的血腥味。
他知道这其中肯定有邹映的一份功,但他还是不明白,曲年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帮着邹映骗他!
一旁的女生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
进来前的那个女人就告诉她不用怕,只需要做戏,这个人肯定不会碰她的。但沈州太耀眼了,哪怕是被下药了,弯着腰狼狈地扶着墙壁的样子也很好看,于是她生了点别的心思。
忍着心里的不安,她慢慢地跪下去坐在地上,手顺着沈州的裤腿慢慢往上爬,眼里装出柔弱含泪的样子然后抬头试图博取一点同情。
“啊!”
她抬头刚好和沈州对上,她看清对方的样子不受控制地惊叫了一声,眼里是真情实意的恐慌。
原本温润白玉似的一张脸现在昳丽得惊人,眼尾潮红,唇边渗出的一点血顺着嘴角流到了下颌。
对上她的视线后,沈州的嘴唇蠕动了一下,那滴摇摇欲坠的血就这样落到了她的手上,她战栗地睁大眼,听见对方轻声对她说:
“滚。”
女人不敢再抓,猛地松开,就着刚才的跪姿往后仰,哀叫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房间的蓝牙音箱还在循环播放,剐人心肠一样,一刀又一刀,沈州直起身一脚踹上了门,但门也只是晃了晃。
他不死心,对准锁芯一拳下去,手骨处的皮肉瞬间崩开,血溅到了门板上,一拳又一拳,不知道疼一样,旁边的女生被他吓得哭了出来,喊道:
“打不开的,那个锁被人改了!”
但沈州仿佛执拗到整个世界只剩下这把锁了,外表的皮肉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有内里,内里快滴血了。
他麻木地踹着门,一拳拳对准锁芯,嘴里只呢喃着重复一句话。
太远了,那个女生没听见,但只要再离得近一点就能听见他说的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后备箱还有未送出的一束花。
曲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年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啊?
58点
从出租车下来的时候,外面天还不是很黑,曲年心不在焉地往小区里面走的时候遇见了王大爷。
“小曲,怎么现在才回来?”
王大爷是他楼下的,之前看见曲年舌战牛阿姨的时候就一脸欣赏,他也没少被那个嘴碎婆子说过,观战几次发现曲年还要考公务员之后就更喜欢他了,一直嚷嚷着要把他的女儿介绍给他。
“我今天有考试,刚考完。”
这么一说王大爷更满意了,笑眯眯地说:“那小沈呢?今晚又加班去了?”
曲年不自在地说:“对。”
“那正好,去我家吃吧,”说完才想起来,拉过旁边一直站着的女生向曲年介绍道:“对了,这是我女儿慧慧,周末回来看我,刚准备陪我去买醋来着,既然这样你们两个年轻人好好聊聊,我自己去就行。”
说完,之前还喊疼说自己腿已经不中用的老头,现在走起来比刘翔跨栏还利索,眨眼间就走远了。
女生喊了好几句他也没听见,只好作罢,尴尬地对曲年笑道:“我没带钥匙,可以去旁边的小亭子坐一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