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春扛着锄头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他道:“曲年?他不是还在海城上大学吗?怎么可能会回来,你真的是他同学?”

“没回来?”沈州的手紧了紧,又问道:“他这几天从来没有回来过吗?”

“没有,总站着也不是事儿,”李秀春上前打开门对一旁的沈州说:“你先进来吧。”

说完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旁边好几个像是闻着鸡骚味来的看戏老妇女们。

沈州应了一声。

农村的小平房里没有什么装修一说,不太富裕的家庭里一般是能住就行,不会讲究太多,曲年家就是这样,客厅白墙水泥地,但很整洁,可以看得出主人每天都会收拾。

李秀春看得出沈州家非富即贵,特意从房间里拿出一条陪嫁时带过来的枕花巾铺在凳子上才让沈州坐下,面上带着点局促的骄矜,打量着对方。

但沈州现在没空管这些了,他满脑子都是刚才听见的那句曲年没回来。

那去哪儿了呢?

不接电话,不回消息。

“阿姨,曲年这几天有和你联系过吗?”

“没有。”李秀春有些好奇了,主动问道:“怎么一直问他回来了没?他旷课了?”

“不是,”沈州顿了下还是打开了手机然后递给李秀春道:“前几天曲年给我发短信说要回家几天找您有事儿。”

沈州还是没打算说的太直白:“但这几天我一直联系不上他,电话短信都联系不上。”

李秀春刚才还正常的脸色在看清短信上的话的时候一瞬间变白,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猛得站了起来,回到房间里找出她的手机,抖着手拨了一个号码。

果然没人接,她不死心的又拨了好几下,对面都是冰冷的女声。

心脏开始砰砰跳,脑子里开始一阵一阵发紧发疼,

手机摔到了地上,李秀春在即将瘫倒在地的前一秒被沈州扶住了,他皱着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李秀春已经面如死灰了,软绵绵地像疲软的稻草一样趴在田埂上,脑子里都是那天发生的事。她快速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眼里已经点点的泪光,嘴边松塌的皮肉往上牵扯了一下,看不出是不是一个笑,道:

“曲聿远的电话也打不通了。”

“他们两个的电话都打不通了。”

身体快动不了的时候,之前在日记本上看见的话随即又像一剂强心针一样让她又重新爬了起来,枯瘦的手紧紧地抓着沈州的手臂嘶喊道:“快!快带我去海城。”

然后迅速地报了一个地址。

沈州知道这个地方,曲年之前也说过,还满脸泪像个小哭包一样拉着他的手哀求让他不要喜欢孙菲菲,不过随即就被一个人拉开了。

手搂的很紧,目光不善地盯着他,对曲年的语气却很温柔。

是曲年的弟弟。

车上,沈州握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紧,半晌才开口道:“是曲年和他弟弟在一起吗?”

沈州不愿意多想,人有的时候在遇见极端的情况下就会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所以他劝自己不要多想。

不能多想。

李秀春坐在后座上像是被戳穿了丑事一样跳脚愤怒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就只是曲年的同学,我们一家人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们两兄弟和睦的不得了。”

李秀春像是在骗自己一样,慢慢重复道:“和睦的不得了。”

*“终于十八啦,实验室的人准备给我过生日我拒绝了,我只想和哥哥一起,但哥哥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我终于成人了,可是离结婚的法定年龄还有好几年啊,好想和哥哥结婚。”*

李秀春缩在后座失神喃喃道:“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