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年心里突突的。
昨晚他迷迷糊糊的,只记得用什么砸到了沈州的头,流了不少血,但是沈州后半夜神色如常,看不出有多严重啊,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律师冷眼站在旁边,看曲年凑上前摸摸沈州的手又看了看胸口,然后转过身面对着自己担心道:“这什么情况,我是砸到了什么地方吗?”
他早有准备,拿了一堆检查单递过来道:“这是检查报告你看一下。”
曲年不敢接,紧张道:“他有医保吧,能报销吗,我是学生,没那么多钱。”
律师把报告放到桌子上克制道:“算了,你先坐会,等沈先生醒来再说。”
曲年苦着脸坐在床前,有些泄气地看着昏迷的人,目光瞟来瞟去,然后就看见对方手腕上的红珠串。
沈州居然还戴着。
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去。
这个姿势从后面律师的角度看起来像是在牵手,律师轻轻地打开门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手机铃声,回过头就看见曲年站起来急匆匆地擦着他的肩往外走,朝他示意道要去接个电话。
床上人微动的指尖还没触摸到什么就又落空了。
“喂,小年,怎么了?”
因为在病房外面,曲年也不好大声说话,只好压着嗓音道:“你昨晚去哪儿了,怎么休学了?”
“当时给你打了电话也发了消息,你给我拉进黑名单了所以应该没有收到。”
程靖昱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有啜泣声也有女人尖利的辩驳声,曲年没听太仔细就听见对方云淡风轻道:“家里有点事,走的急。”
曲年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哦了一声之后才想起来自己要问什么,犹疑了一会道:“你现在胃有事吗?”
他记得程靖昱昨晚也喝了春药。
“没事。”
“头呢?”
“也没事。”
曲年不敢问的太露骨,生怕对方现在身体异常会联想到自己,一个沈州就够他头疼的了,只好拐弯抹角把程靖昱的身体状况问了个遍。
对方也格外配合,问什么答什么。
一问一答了半天,曲年实在忍不住了,直接道:“你身体一点事也没有吗?没有哪里不舒服吗?”
对面稍微安静了几秒,呼吸声像春天小小的风一样,绵长的让曲年有些怀疑对方是不是还在接听。
程靖昱靠在医院的墙上,避开一群他听都没听过的亲戚,躲在角落里,身上甚至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原本风流倜傥的样子因为一晚的奔波略微显得有些落拓。
程嘉从他下飞机后眉头就没展开过,一下子进入一个新的处境后,他还没来得及适应就已经有人拿着一沓他不太懂的文件过来告诉他,他应该怎么做。
“我能有什么事呢。”
半晌,对面终于传来一句笑,优游不迫的样子一如既往。
曲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提起的心稍稍放下去了点,没来得及分辨这放下的缘由是什么的时候就又听见对面漫不经心道:
“曲年,之前让你毕业就过来的话不是开玩笑,但是可能要等段时间。”
“等个屁,凭什么要我等你。”
病房里的律师已经出来了,朝他看了一眼,曲年有些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准备挂断的时候忽然听见对面说:
“那我等你怎么样?”
“等你过来找我。”对面模糊的又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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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已经走了过来,曲年也不管了,不耐烦道:“你等我干什么,等我过去花你钱?等我过去娶你?”
程靖昱盯着不远处还亮着的手术灯牌,玩笑道:“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