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看见的时候愣了好久,握在手里简直不敢相信。
曲年学不会如何表达爱,吝啬又笨拙,最后被沈州察觉的时候才发现其实已经丝丝缕缕将他们团团缠住。
但他不敢轻举妄动,曲年生产时的状态太差,沈州不敢再紧逼,于是他选择了等待。
有些东西只有靠自己才能醒悟,一辈子的事情沈州希望最后的一步不是自己逼出来的,他想等曲年自己发现。
事实证明他也等到了。
沈州笑着笑着眼眶也隐隐有水光,轻声道:“好难的提示,幸好我找到了。”
曲年心中翻涌着一股浪,哽咽着开口道:“那要是我没主动过来呢?”
沈州摸了摸他的头叹笑道:“人生不过三万天,但人生还有三万天。”
听见了这句话后,曲年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样,靠在沈州的肩膀上痛哭出声。
很小的时候,外面天光乍起,蒙蒙间,曲年起床后没有看见身边的李秀春,他一瞬间惊起,从床上跑下来。
院子里四四方方,不远处是旷野,黎明看着像错乱的草原,泥土地发硬也发冷,曲年就那样站在地上对着四周惊恐地喊道:“妈妈!”
“妈妈你在哪里?!”
李秀春干农活去了当然听不见他的呼喊,于是得不到回应的曲年开始哭,尖利又撕心裂肺。
邻里间逐渐有了骂声,灯亮了,窗户也开了,然后对着曲年吼道:“哭什么哭,搅人精!”
曲年泪眼婆娑抽泣道:“我找不到妈妈了,我还要上学,没有人送我上学了。”
邻居看了眼尚早的钟表,骂了句“神经”
小时候的曲年就是神经,他看不懂钟表,不知道那几根黑黑的指针代表什么,他只有害怕,看不见李秀春的害怕,上学会迟到的害怕,被丢弃的害怕,慢慢的害怕就变成了哭声、吵闹,曲年是神经病也是搅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