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只好又收了回去,然后问道:“家属呢?孩子的爸爸没有过来吗?”
这句话像是提醒了曲年一样他忽然抬头,舌头僵硬道:“现在可以做亲子鉴定吗?”
医生好奇道:“不是已经做过了吗?我们接受档案的时候,里面有这个文件,两份。”
“做过了,两张?”曲年艰难复述道。
医生怕他误会,立马道:“但这是病人的隐私,我们并没有打开看,除了你自己只有你之前的主治医生知道你不知道吗?”
“我能看一下吗?”曲年感觉自己的嘴巴都快张不开了,眼睛只能看见某一个焦点,耳朵也只能听见嗡嗡的人声,但他还是要确认一下。
“当然可以。”
“等一下。”医生在起身的时候忽然被身后的人叫住,她回过头看见那张惨白的脸像是下定决心道:“如果我坚持要打胎,真的会死吗?”
曲年的嘴张开一个小口子:“要是真的会死,那就”
那就什么,曲年的脑子一片浆糊,浑浑噩噩片刻后还是没把后面说完。
求生是本能,但他是真的害怕待会自己会承受不住。
外面的黄秘书已经等了快三个小时了,他进不去,程嘉一直打电话过来询问相关的情况,他也回答不上来只能说再等等。
又过了半个小时,外面的太阳渐渐好了起来,阳光晒在黄秘书的身上,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咚!”
“哇 ”
“曲先生!你还好吗!”
黄秘书听见里面的动静终于忍不住了,大步地走了过去,还没到门口,就看见曲年面如土色地趴在门口的垃圾桶里。
“曲先生,你怎么了?”曲年抱着垃圾桶呕得脖子青筋暴起。
黄秘书,跪在一旁,拍着对方的后背,把医生手上的水递了过去。
“于医生,这是怎么了?”他转头问道。
医生俯身让曲年用水漱口,迅速清理完污浊物后,把对方扶到椅子上才对黄秘书说:“手术没办法做。”
为了顾及曲年的颜面,于医生没有说曲年这样是在看见亲子鉴定表后面色一凝后才有了这样剧烈反应的。
黄秘书沉默了一秒才拿起手机,给程靖昱和程嘉发了消息。
下一秒程靖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程总。”
“让曲年接电话。”程靖昱语气沉静。
“好的。”黄秘书把手机递到了曲年的耳边。
曲年说不出话来,被旁边的医生清理完坐在椅子上,喉咙里只能发出“呼呼”的喘气声,歪靠着墙脸涨得通红。
“小年?”
“小年,能听见我说话吗?”电话那头的程靖昱声音越来越轻柔,算是哄道:“听见了回答我一声好吗?”
电话那头似乎对着的不是曲年,而是一个破风箱,只能听见不均匀的呼吸声。
“小年。”电话那头有种诡异的沉默,黄秘书大致明白对方在什么场合,额头上都渗出了汗,心里希望曲年快点开口,他怕程靖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
对方话还没说完,黄秘书就手比理智还快,立马掐断了电话,额角青筋直跳。
他看了一眼状况外的曲年,心里松了口气,和缓道:“我们再休息一会吧。”
曲年就这样坐在板凳上,出神地看着外面的阳光,过了好一会忽然戳了戳一旁陪他一起坐着的黄秘书道:“你们这儿有福利院吗?”
“嗯?有的。”
“我想去。”曲年看着他。
坐上车后曲年好像精神已经好了不少,但来之前叽叽喳喳的嘴现在像是被绑住了一样,现在一个字也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