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孕后沈州有给他订牛奶的习惯,曲年笃定明天早上沈州肯定会打开这个箱子,如果没打开就算了,听天由命吧!
为了避开邹映曲年特意换了个门,一路打的去了车站。
时值春运,就算是后半夜,车站里还是有不少人,曲年着急忙慌地进了车站后才发现去香港不仅没有直达的车次,还需要港澳通行证。
蹲在旁边看了半天才发现转车过去的票也全部售空。
这座城市曲年是不敢再待下去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滑动着手机寻找附近城市哪一班车次有票。
小小的屏幕,曲年盯得眼睛都快花了,好不容易看见有票的字样,立马点进去,过程还算丝滑,直到最后点付款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手机里面应该是没钱的。
就算带了金子现在也没办法直接流通。
那
曲年把手机中的通知消息关掉了,所以点进支付宝的时候,界面有好几条红彤彤的转账消息他之前都没看见过
转账分别来自沈州和李秀春。
曲年的手冰凉,他先是点开了沈州的界面,里面那条转账是在那天吵完架的晚上。
而李秀春的则很简单,每个月一号都给他转了一千五,只有一个月多转了两百,上面附言:“卖点吃的”
曲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
李秀春没来找过他一次,却又没有落下过一次转账,用不熟悉的输入法打字的时候李秀春是在想他吗?
车站里人来人往,曲年一开始蹲在角落像只外表坚强的甲壳虫,现在终于像被人踩了一脚一样,翻着壳靠在墙上哭了。
爱得特别艰难,但又没有办法全恨,李秀春打过他,却也背过他,曲聿远不想当的曲聿远,曲年却曾偷偷许愿了好久。
他哭得过于惨烈,一旁休息的大叔被吓得一激灵,以为曲年怎么了,于是上前关心道:“小伙子你怎么了?”
“呜呜呜,我钱丢了。”曲年鼻涕都出来了。
“哎呦,多少钱啊,要是少就算了,破财消灾。”大叔劝道。
“呜呜呜,一百万啊,呜呜呜,我特么就是个孙子今晚好好的装什么大爷啊!”曲年伤心得难以自抑,大有回去再把U盘偷出来的意味。
旁边的大叔脸都歪了,狐疑地打量了曲年破烂一样的穿着,心下了然,估计是过年回家钱没赚够,现在臆想疯了。
嗨,正常,这年头打工的哪有不疯了。
车快开的时候曲年才止住抽泣,闭上眼把头靠在了车窗上。
之前和沈州住在一起,什么都不需要他费心,现在一个人出来了,曲年才发现有多困难,光是租房子他就和房东吵了八百个回合,贫民窟的配置要的却是上海滩的价格,他拉扯了好久,人家房东才答应可以少一点。
和之前截然不同的环境,曲年过了小半个月才将将适应,只有每天去上班的时候面露苦涩。
冬天哪里都是冷,曲年盯着外面阴沉沉的天气心情有些糟糕。
不知道今天会不会下雨,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雪,但预报了那么多次最后也只是落了几滴雨,风一吹,把人都骨头都冻酥了。
“老师,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啊?”
一道青涩的男生打断了曲年的思路。
曲年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低头看了一眼男生指的单词,感觉脑袋都要冒火了:“这昨天、前天,我都说过了。”
“啊,是吗?”男生懒洋洋地说:“我忘了。”
曲年:“……”
你是压根就没记得过!
香港的医院曲年没了解过到底需要多少钱,连沈州都搞不定那他肯定也没什么希望,但总不能坐以待毙,曲年决定先兼职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