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晚早就成了他最后一根稻草,哪怕秦暮晚不愿意,他也要拉着对方一起沉沦。
京侨愿意固执地把黑夜涂抹成白日,在每一次过于缱绻的拥抱里偷窃爱意。
只要如同现在一般,以绝对占有的姿态拥抱他,哪怕是沉溺于一戳即破的虚假情爱也无所谓。
第16章
上身的痒意在性/事过后逐渐舒缓下来,京侨终于能从中找回几分理智,从秦暮晚的眼皮亲到嘴唇,小声地念叨着刚才男人做得有多过分,眼睛却始终弯着朝他笑,发尾乖顺地在肩膀上散开,京侨就像春日里最娇艳的花,适合被摘下,适合留在身旁,连亲吻都像亵渎光明。
可是秦暮晚也知道那不过是被恋爱关系圈定着而诞生的错觉,在被撰写好的剧本里,他们因为药物而认识,又在一次次失控的试探与情事里彼此动心,蜜糖和偶尔洒落的利刺只会让这段爱情愈发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地相爱,紧紧扣住对方的手。
然而当秦暮晚冷静地抽离出一切幻象,审视着他们之间每一次的亲密接触,只觉得荒诞可笑。笑得柔软又勾人的少年也不过是因为欲/望而缠上自己,把情爱浸泡于肉欲之中,拥抱时口口声声把爱挂在嘴边,倘若没有药物的作用,他们只会是素不相识的两个陌生人,连擦肩而过都未必会引起对方半点注意。
事实上那才是对的,如果不是因为药物研究的计划,京侨继续在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里和不同的人上床做/爱,亲吻笑闹,而他还是那个总冷着脸的秦院长,年少有为,前途一片光明。
可京侨和那些俗到让他没兴趣多看一眼的人相似又不同。一样地沉迷于渺茫的爱,而京侨的眼神里总是透着决绝与疯狂,无条件的爱与服从,全心全意的亲吻,就像他们命中注定要这样纠缠不休以至于秦暮晚甚至产生了想要逗弄的兴趣。
玩弄人心,欺骗感情,秦暮晚当然知道那都不对,可他给了京侨一份足够温柔,足够抚平一切伤疤的温柔怀抱。恶意与亲吻彼此交融,谎言总能盖过真相。
无论白昼还是黑夜,淤泥被碾压,爱意被编造,秦暮晚知道京侨想要什么,无非就是一份不渝爱情,一个比万物都轻柔的吻。他不介意给出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再在爱里找到些许笑话当做唯一乐趣。
头靠在少年肩上,秦暮晚难得语气慵懒地开口:“侨侨,还痒吗?”
只是还没等到京侨回答,电话铃声就从男人口袋里传出,京侨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什么麻烦工作,想要无理取闹一回看看会得到什么反应,最后只是松开手自己逃出拥挤怀抱,站到窗边看着头顶的云,偷偷舔着嘴角回味每一个亲吻的味道。
“上面有点事情,我得去处理一下,”吻落在耳垂上,秦暮晚站在京侨背后继续说,“不许自己摸,知道了吗?”
京侨看着他点头,又低下头帮他扣好在交缠里松开的扣子,踮起脚轻轻啄过男人的唇瓣,轻声问:“要多久?”
“很快,乖一点。”
秦暮晚看着他的温柔目光总让京侨觉得他们像一对相爱多年的眷侣,在玫瑰与亲吻里被所有人祝福,在每个寂静深夜里谈情说爱,再把一切未说出口的话全藏进唇齿厮磨里,这样的认知忽然让京侨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就连意外之中被注射的药物,会导致对性成瘾的药物都不再让他烦躁。
只要秦暮晚还会用那样绵长的语气对他说“乖一点”,就算舍弃过往一切高高在上的情/欲,放弃泛起光的酒杯与喧闹,京侨也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
“好。”他笑着回答。
京侨无聊地坐在桌子前玩着手里的鼠标,秦暮晚像是怕他没事做,还下了十来个单机游戏,京侨无所事事地点开斗地主,然而第一盘就输给了对面机器,没好气地把电脑关机。他最后还是从